“是啊母后,臣妾今日也见着了,的确是个妙人儿。”皇后笑着点点的,有些赞许的看了三公主一眼。
纳兰倾听见声音浑身颤抖,捂着脸的手不敢放下,浑身又痒的难受,心里暗叫不好,刚想偷偷的跑出去,却被三公主眼尖的发现了。
纳兰静暗暗冷笑,纳兰倾的异样她自然看得出来,只想给她个教训,把她在马上上放在自己衣袖里的东西还给了她,而今她又得罪了三公主,当众出丑那也是咎由自取。
“太后娘娘,臣女不才,未曾有姐姐这般出色的舞姿。”纳兰静跪在地上,头垂的很低,生怕让人看到她的脸,尤其是不能让太子看见。
“你把头垂那么低干什么呀,莫不是我们会吃了你么?”三公主不依不饶,眼睛里闪着算计。
“回公主,皇家威仪震慑人心,臣女第一次进攻自然不敢直视。”纳兰倾心里将三公主骂了一百多次了,可现实却无能为力,身上痒的难受,心里更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耐。
“二小姐何必过谦,刚才大小姐也说自己舞姿平平,竟是惊为人,二小姐若是再推脱,倒是显得矫情了。”安影雅是个极不安分的,刚才在纳兰静明前丢了面子,如今定是要在纳兰家讨回来的,更何况她听说自己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姑母,是极得纳兰烨华和老太太的心的,想来若是纳兰倾受了委屈,自然会从纳兰静身上讨回来的。
“哎呀,你就别推辞了!”三公主突然站了起来,笑的走了过去,猛的推了纳兰倾一下。
“啊!”纳兰倾吃痛,眼见着就要倒下,手下意识的便扶在地上顾不得其他。
“呀,这是个什么怪物!”三公主吃惊,赶忙跳开,一脸嫌弃的看着纳兰倾。
纳兰倾这才记得脸,慌忙用手捂着脸,本来圆润的脸庞,如今都长满了红色的疙瘩,密密麻麻的好不吓人。纳兰倾颤抖着手,重新跪在地上,眼里噙满了泪水,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子一眼,生怕看到她眼里的嫌弃。
本来还以为只是小姐们之间的拌嘴,皇上与太后并未在意,如今看来脸都沉了沉。
皇后有些恼怒的瞪了三公主一眼,她本来是想让纳兰倾出一出风头,将来也好寻个借口,给皇儿赐个侧妃,如今被三公主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别的机会。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小女自幼对酒水过敏,定是这丫头贪杯,臣教导无方,惊了圣驾,臣罪该万死!”纳兰烨华看到她这摸样也是一惊,便见三公主处处紧逼,心里自然会认为是三公主做的,心里虽是恼怒,但皇家威仪不能侵犯,赶忙出来圆场。
宫氏与纳兰静也跟在纳兰烨华的身后跪下。
“罢了,罢了,不过是小丫头贪杯而已,爱卿不必在意!”皇上瞪了三公主一眼,他的女儿自幼被宠惯了,肯定是这丫头不知怎么得罪了三丫头,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女儿吃亏,皇帝自然是先安抚为上,至于三公主迷迷糊糊的背了黑锅,心里还很高兴。
经过这么一闹,大殿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气氛,太后虽然不悦但也未说什么,过了一会便回了慈宁宫,众人也都散了。
“我回去再跟你算账!”出了宫门,纳兰烨华的脸马上就变了,看着纳兰倾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一甩袖子便进了轿子。
与来时一样,纳兰烨华与宫氏坐在一起,纳兰倾与纳兰静坐在后面的轿子。
“痒死我了!”一上车纳兰倾便不顾形象的挠了起来,眼神凶狠的瞪着纳兰静,“是你对不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浴火重生 第十七章 纳兰倾再出歹计
纳兰静头也没抬,拿出自己来时带的书,像个没事人一样,仔细的看书。
“我不会放过你的!”纳兰倾没有了平日的虚伪,两个眼睛就像是会吃人一样狠狠的盯着纳兰静。
啪!“你敢打我!”纳兰倾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纳兰静。
“打你怎么了?你再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还打你!”纳兰静冷哼一声,脸色沉了下来,若是今日自己大意没有发现她在自己衣袖上留的东西,今当众出丑的便是自己。
纳兰倾恨恨的瞪着眼,可没过多久仅存的理智被那种痒意给冲的很轻,很淡,不过一切的挠了起来。
下马车的时候,纳兰倾是被人抱出来的,身上已经挠的不成样子,衣服也被扯开了很多,脸上也有些脓水淌了出来。
纳兰烨华看见她这摸样心里生气,却没办法发作,“请大夫来给她看看,把她看好了,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纳兰烨华丢下一句话便气冲冲的进去了。
宫氏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抓着纳兰静的手,还好,还好自己的女儿无恙。
因为纳兰烨华心情不好,晚膳也只是草草用过,便去了五姨娘院子,对于这个五姨娘,纳兰静是不熟悉的,那日也未见她多言一语,心中只要作罢。
次日清晨,众姨娘都去给宫氏请安,三姨娘还是沉默不言,到是四姨娘将纳兰玉拉着地上给宫氏认错。
“罢了,不过是个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宫氏点了点头,昨日想来是未睡好,眼下有一片青肿。
“夫人可是昨日未睡好?妾有一方子,专治眼下浮肿。”四夫人一脸的笑意。
“哦?是吗?”宫氏也来了兴趣,毕竟哪有女子不爱美的,宫氏如今也不过是刚满三十。
那厢聊的正欢,这边玉姐姐轻轻的拉了一下纳兰静的衣袖,“大姐姐,听说你舞跳的极美,能教玉儿吗?玉儿也想跳。”想来不知是谁将宴席上的事让四姨娘得知了。
“自然可以!”纳兰静笑着点了点头,她并不小气,跳舞这东西有事也要靠分,她能不能跳好不是自己掌控不了的,而自己不过是在宫里学的,用的是最好的教习嬷嬷。
“见过夫人,老太太院子里的孙妈妈奉老太太之命过来了。”宫氏院里的大丫鬟孟德进来禀报。
“哦?进来吧!”屋子里马上静了下来,这老太太找夫人肯定没有好事,众人都看了纳兰倾的座位一眼,她今日还未过来请安,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和她有关。
“见过夫人,见过各位小姐,见过各位姨娘。”孙妈妈福了三福。
“妈妈快些免礼!”宫氏赶忙让她免礼,虽说孙妈妈是个下人,但到底是纳兰烨华的奶娘,平日里也极为知礼,院子里的人也是极为尊敬她的。
“老太太一个人在松寿院冷清的很,她平日里是个喜闹的,这不让老奴来请夫人们和小姐们过去坐坐!”孙妈妈说的委婉,可谁心里不跟个明镜似的,老太太估计又是要发威了。
“即是如此,那我们便马上过去吧,免得让母亲久等!”宫氏笑了笑,从主母位置上优雅的站起身来,她转过头去想对纳兰静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说了一句小心,便无了下文。
众人很快就到了松寿院,“见过母亲,见过老太太!”宫氏站的最为靠前,带头福了福。
“都坐吧。”老太太沉着脸,让下人们都在门口伺候,只留了孙妈妈在跟前。便不再多说什么。
“见过母亲,见过姐姐。”纳兰倾从老太太的榻上站了起来,一一行礼,倒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今日穿的素雅,脸上也蒙了一块青丝,虽然没有了小红疙瘩,但额头上还是能看出有抓破的痕迹。
“免礼。”宫氏微微额首,便带头一次坐下了。
“祖母,求祖母为倾儿做主!”纳兰倾突然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母亲,求母亲为女儿主持公道。”纳兰倾又转头对着宫氏叩了几个响头,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宫氏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伸手将茶杯端起,细细的品了起来。
“倾姐儿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祖母为你做主!”老太太一看宫氏没有反应,白了宫氏一眼,顺手将纳兰倾拉了起来。
“大姐姐,你为何害我?”纳兰倾哭的凄惨,满脸泪痕的看着纳兰静。
“倾姐儿,话可不能乱说。”宫氏重重的放下茶杯,心里就知道这倾姐儿要出什么幺蛾子,果然如此。
“你着什么急?是做了什么歹事怕人知道么?”老太太瞪了宫氏一眼,早就觉得她们母女歹毒的很。
“母亲莫恼,许是倾妹妹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有什么误会呢。”纳兰静微微一笑,云淡风轻,丝毫不见一丝的慌乱。
“大姐姐倒沉的住气,大姐姐可害苦了倾儿,倾儿脸上突然长出了疙瘩,想来大姐姐心里清楚的很。”纳兰倾将身子往老太太身边靠了靠,仿佛想起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自然是知道的。”纳兰静轻轻一笑,说的理直气壮,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还敢说知道,纳兰静你好歹毒的心肠!”老太太一听便更是恼了,用手一拍桌子,两眼恨恨的瞪着纳兰静。
“为何?静儿何曾歹毒了?倾妹妹饮酒过敏,父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禀报的皇上,这与静儿何干?祖母为何屡屡辱骂静儿?静儿好生冤枉。”纳兰静无辜的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不让她掉下来,这摸样便更招人怜惜。
“胡说,倾儿何曾饮酒过敏,这都是借口罢了!”老太太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
“祖母这话是何意?父亲怎会欺君?祖母好生糊涂啊。”纳兰静故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一时词穷,竟不知如何反驳,这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大姐姐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父亲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都是家人,自然是要将事情查清楚的,莫让歹人逍遥法外。再说这屋里,谁敢泄露出半个字,她也逃脱不了一死。”纳兰倾的眼神冷冽的看了在场的每个人,那气势亦颇有威严,与平日里她大不相同。
浴火重生 第十八章 使计陷害
纳兰静心里冷笑,当时她也是这个表情,好狠的心啊。“那依妹妹之见该怎么办呢?”纳兰静轻哼一声,那不屑的表情,足以让纳兰倾抓狂。
“昨日大夫已经给倾儿查过了,倾儿并非是什么过敏,而是有人给倾儿下了红娘子,此事,大夫已经回禀了祖母与父亲。”纳兰倾冷冷的看着纳兰静,可眼底似乎闪着志在必得的喜悦。
什么?红娘子。众人听了倒也惊讶,这红娘子可是极为珍贵的药材,若是晒干泡在水了,用这水洗脸可以使人红光焕发,皮肤细腻红润。平常是少见,只有大的药店里可能有几只活物,一些官太太怕干的被参假,多是买一只活的自己晒干,虽说好东西,但若是活物便极易进入人的皮肤,会使人过一会瘙痒难耐,不过所幸的是这东西极为好治,一个姜片,或是一碗姜汤,马上可以见效的。这事倒也不是秘密,大多数人是知晓的。
“前日下午大姐姐可曾出门?”纳兰倾话锋一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纳兰静。
“未曾!”纳兰静回答的干脆,不见一丝慌乱。眼里闪着冷意,若不是自己注意到她用衣袖包着的红娘子,这东西见肉便钻,在皇宫出丑的可是自己,这东西虽说好治,但在那种场合,若说有红娘子进身只会触犯皇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自己受着。
“禀祖母,有人看见大姐姐出府。”纳兰倾转头看向老太太。
“去,把她俩传进来。”老太太冷冷一笑,想来这些都安排好了。
“参见老太太,参见夫人,参见小姐。”不多是便从外面进来了连个丫头,这两个丫头纳兰静是认得的,一个是纳兰倾身边的大丫头柳红,一个是纳兰静院子里的粗使丫头翠银,两人此时颤颤抖抖的跪在地上。
“你们曾看见大小姐前日出府?”老太太眯着眼睛,从踏上坐直了身子,仿佛真的是在审问犯人。
“回老太太,前个奴婢去花房取花,正巧看到大小姐出门,奴婢本来未曾在意,但二小姐遭此大罪,奴婢才恍然记得大小姐曾出过门。”柳红说的倒也清楚,这花房是离大门最近的地方,而纳兰倾爱花,倒也不是秘密。
“那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纳兰静饶有兴趣的看着翠银,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奴婢,奴婢,大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良心不安。”这翠银不似柳红那般的冷静,身子不停的颤抖,眼里也不住的留。
“即是你看见什么便说什么,本小姐身子正不怕影子歪,还能惧你不成。”纳兰静脸色冷了又冷。
“快说,把你今早说给我的话说给大家听听!看我们纳兰家出了一个多么歹毒的人。”老太太不住的拍打自己的前胸,似乎很是生气。
“祖母别生气,想来大姐姐也是一时糊涂。”纳兰倾赶忙去给老太太顺了顺气,话语间便是给纳兰静定了罪。
“你这贱婢!若敢乱说半个字,兰我不扒了你的皮!”宫氏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女儿心思单纯,哪经得住这般陷害。
“奴婢不敢胡说,前个逛了大风,奴婢清扫院子看见大小姐出了门,奴婢当时未多想,可今早奴婢碰巧看见一个药房的伙计拿着小姐的令牌,说是要去账房领银子的,奴婢随口询问,他便告知奴婢前个小姐从他们药店拿了红娘子,留了牌子,让人来相取银子,前两日他们要房忙的很,今日才得了空过来,这本不是什么奇事,可突然响起昨日二小姐的摸样,心里又惊又惧,一时没了主意,便来禀报了老太太。”
翠银边说边哭,倒像是有几分真,府里的主子大多是不带很多银子在身上,出去买的贵重的物品大多是留了府里的牌子,这在京城也是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多都是这么做的。
“你胡说!”纳兰静突地站了起来,眼睛凶狠的瞪着翠银,像极了被人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的摸样。
“去把那药房的伙计带上来。”老太太不愿再看纳兰静一眼,仿佛就认定了她就是那歹毒之人。
“小人见过各位夫人小姐。”进来了一个瘦弱的男人,他低着头,样子总给人感觉畏畏缩缩的。
“你说前个有位小姐去你们铺上买了红娘子,你可还记得,可是那位小姐?”纳兰倾迫不及待的问,许是怕他认错了。
“是,就是这位小姐,小人认得,小姐你还欠我们铺子两千两银子呢,你快些给了小人,回的晚了掌柜的可是会要责罚小人的。”那伙计看着纳兰静连连点头。
“你胡说,我不认得你!”纳兰静有些着急了。
“你可要看清楚了。”宫氏一看这情形板着脸,她是不相信女儿会有这些心思。
“这位夫人,小人可是认得清清楚楚,这里还有这位小姐的令牌,莫不是这偌大的纳兰府要赖账不成?”那伙计索性便坐在地上,耍起泼来。
“不会少了你的!”老太大说着便接过令牌,果然真是纳兰静用的令牌,老太太冷哼一声,直接将令牌扔到了地上,正好掉到宫氏脚下,宫氏捡起来脸色也变了一变。
“大姐姐不愿承认也没有关系,把那当值的侍卫叫过来问问大姐姐可曾出门,便清楚了。”纳兰倾笑的得意,似乎料想纳兰静是被定了这和黑锅。
“去查查那是谁当值,把他叫过来!”老太太说的果断,势必要让纳兰静逃不过去。
“奴才见过夫人。”侍卫半跪在地上,四方着脸,看样子似乎是个正直的。
“前日可是你当差?”老太太装模作样的问了句。
“回老太太,是奴才当差。”那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可记得那日大小姐可曾出去过?”老太太似乎有些乏了,纳兰倾便问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