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良伯入内,地上了一封密信,“方才送来的最新消息。”
王驰拿着棋子,专注在棋盘之上,并未去接,“说。”
“一切依照少爷的计划执行,不过”
王驰抬头。
良伯道:“萧惟没死。”
王驰皱眉。
“现在在顾家中救治着。”良伯继续道。
王驰敛眉沉默。
“可要派人”
“可有把握”王驰问道。
良伯低头:“那顾姑娘身边的手下不简单,怕是”
“既然没把握,还派什么派”王驰扔了手里的棋子,也坏了一盘好棋,“收拾干净尾巴,所有人撤回来”
“那萧惟”
“他一个人翻不了天”王驰冷笑道。
良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少爷,隐大回报,那顾姑娘跟萧惟似乎是旧识。”
“什么”王驰眯起了眼,气场顿时全开,原本温暖如春的屋子也顿时冷了下来。
良伯吸了口气,“还不能确定他们有什么关系,可应该是旧识。”
王驰沉下了脸,气势更足。
良伯不得不低下了头,“不过便是如此,应当也影响不大,况且萧惟未必可以活下来”
“下去”王驰没有听下去,沉声下令。
良伯看了一眼主子,“是。”
王驰低着头,捏着棋盘上的棋子,面容晦暗,“萧惟”
原本最该让人担心的顾闵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可是去救他的人却生死不明
顾诚找到了在前厅等候的卢纲,询问一番之后脸色更难看了,可便是问过了他,也还是有很多的疑问,再把儿子给叫来问了一遍,虽然多了一些信息,可仍是满腹疑窦。
但却可以确定一件事。
他的父亲凶多吉少
“我马上召集去找”
“普通的家丁怕是用处不大,不过多些人也多些力量”卢纲也是着急,他的女儿现在也是生死不明“我先去一趟衙门想办法”
“好”顾诚点头,便是把顾家所有人都给搭进去了,他也得去“闵儿,你待在家里,父亲带人去救你祖父”
“哦”顾闵六神无主。
顾延当即召集了所有可以召集的人,也没急晕了头失去了冷静,衡量再三之后,便拟写了一封信,“马上送到王驰手里”
“是。”
卢纲去了衙门把事情交代了一番之后便当即出城了,现在的常州府衙门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去走这一趟也不是要找人,而是把情况告诉衙门,然后让他们把这情况上报。
根据顾闵的讲述,顾延怕也是凶多吉少,更别说是留下来断后的沈大人
一州之府出事,必须禀报朝廷
也唯有禀报朝廷才可以召集更加的力量
常州之中竟然有这等势力,非得朝廷介入不可
在衙门留守的现在官职最高的也就是管户籍的府丞了,这位府丞大人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还没来得及发作便被卢纲所说的事情给吓到了,最后还是在卢纲的建议之下才知道该如何处理。
卢纲出城之后没多久,常州府衙门动用了红翎箭报,这唯有在紧急时刻甚至发生暴乱才可以动用的快马奏报出了城门,往京城飞奔而去,发往附近州县召集人手的文书也同时发出。
几乎是在相同的时间,良伯捧着顾诚的亲笔书信送到了王驰面前。
王驰接过,“告诉隐大,杀了萧惟”
“是。”
☆、146 难逃
长生一直坐在屋子里没有进内室,一直等着消息,等到了天大亮了,才等到了闫大夫从里头出来。
她长了嘴,喉咙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闫大夫,如何了”凌光问道,语气中有着很深的担忧,她不知道姑娘跟这萧惟到底有什么交情,可姑娘很在乎他这是肯定的,至于姑娘为什么会和萧家的嫡长子有交情,那不是她可以干涉的事情。
闫大夫脸上有着一夜未眠的疲倦,不过眼睛却是发亮的,“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不过好在熬过来了。”
“那暗器”
“抹了剧毒”闫大夫道,“不是简单的剧毒,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剧毒,按理说来这般的剧毒一旦入体一刻钟内便会立即毙命,可却被这小子给撑过来了。”
凌光皱眉,“为何”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或许这小子曾经服用过什么灵丹妙药也不一定。”闫大夫道,“所以才延缓了毒性发作,自然,也是他运气好,我手头正巧有些解毒的好东西。”
陛下命他出宫之时他讨了圣旨去珍宝阁里面掏了不少的好东西,为的便是应付不时之需。
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幸好没有用在公主身上
凌光蹙眉,看了一眼沉默的主子,便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事先服用了解药”
闫大夫一愣。
“有没有可能”凌光继续问道。
闫大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向长生,“公主可有怀疑”
“可有可能”长生握紧了拳头,问道。
闫大夫神色有些凝重,半晌后才道:“他为什么没死我的确无法确定,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服用过解药的缘故,这种毒虽然不能说是见血封喉,但是也差不多,炼制这种毒的人便是为了置人于死地,没有必要研制解药,便是有解药,事先服用的效用也不强,除非真的豁出去性命了,不然不会有人用这种毒药来施行苦肉计。”
长生松开了拳头,“他现在如何了”
“小命算是抱住了,不过毕竟是剧毒,会不会有其他的影响,得需要等他醒了之后才可以进一步确定。”闫大夫道。
长生继续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闫大夫斟酌会儿,“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可能好几天,就看他的身子骨如何了。”说完,又道:“不过连这般霸道的毒都没能要了他的小命,应该很快就会醒的。”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好。”随后便起步欲往里面走去。
“姑娘”闫大夫却拦住了她,“姑娘此时进去怕是不方便。”
长生蹙眉,“不方便”
“嗯。”闫大夫点头。
“为什么不方便”长生道,“有什么好不方便的”说完,便绕过了他快步往里头走去,那样子像是怕闫大夫在骗他似得,不过进去之后,便整个人僵住了,眼睛瞪的老大的。
“姑娘”
长生转身大怒:“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这是在干什么”
她的确不方便进来。
因为此时萧惟躺在榻上什么也没穿
正面的
也便是说她把他什么也没穿的样子给瞧了一个遍
“针得一个时辰之后才可以拔。”闫大夫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所以小人说这时候姑娘不方便进”
“你不再晚些说”长生火冒三丈的,不过就是没有羞涩,有什么好羞涩的,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什么看头活了几十岁了看了还能怎么着她就是气或者应该说是寻机发泄,“你”
“嗯”
长生转过身。
凌光的脸都绿了,就算公主年纪不大,可已经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了,别说这般把一个少年给看光了,就算坐在一起都已经是犯了男女大忌了,当即上前挡在了主子的面前,“姑娘,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长生自然看到了她难看的脸色,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不该看的也都看了,还有什么还忌讳的闫老头,他是不是要醒了”
闫大夫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位小祖宗是真的什么不懂还是“没这么快的,公主殿下,你还是先出去吧。”
要是陛下知道了定然会削了他的脑袋的
这说完,不等长生应便赶紧动手把旁边的屏风给拉过来,挡在了榻前,做完了之后气喘吁吁的,“公主”
“他要是醒了就来通知我”长生也没继续为难他们,吩咐了之后便转身离开。
凌光这才松了口气。
出了内室,长生忽然停下了脚步。
“姑娘”凌光怕她又要进去。
长生转过身,脸色沉着,一字一字地警告道:“谁也不许说谁也不许说”
凌光松了口气,“是”只要不是进去那就好,而且,姑娘这般警告,便是说还是知道男女之防的。
长生这才转身继续往外,直接走出了屋子,外边天已经大亮了,升起的朝阳却并未能够驱散寒意,方才走了出来,长生便打了一个寒颤。
“姑娘,外边冷”
“青龙呢”长生拉紧了身上的大氅,已经不是顾延给她的,而是昨夜凌光命人从幽园取来的,包括身上已经脏了的衣裳都已经换了,这时候若不是脸色不好,谁也不会想到就在昨夜,她经历了生死。
不用凌光回答,青龙便出现了。
凌光也没有再劝主子,而是走到了主子面前,与青龙并立站着。
“昨夜的事情,你们怎么看”长生问道。
两人同时跪下,“奴婢属下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