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澜脚一勾,将她往自己身上带,溪言站不稳往他身上扑来,他抱着她,一只掌心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自己压上去。
“采花咯。”他低声说。
“你——”溪言用力推他的胸口,“烦人!”
顾文澜说,请周禹的时候得选一个他也在家的时间,毕竟女老师和男学生独处一室,即便当事人问心无愧,但人言可畏,终究是不太合适。
溪言说我知道,我也是这么个打算。
她刚说完就又被顾文澜调侃了一阵,气得她冷落他一个小时,把顾文澜憋坏了,从此他深刻地认识到,没有了李老师的顾医生,就是一条咸鱼。
除夕前一晚,邱南打电话给顾文澜,让兄弟几个到他的清吧里来聚一聚,正好顾文澜不用值班,下班时间早,一趟车开回家把李老师也给接了过去。
自从清吧开张那天,顾文澜去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光顾过,只因为那个那琨。
邱南说:“我跟他也不熟,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不是,老顾你至于么?人家也没怎么着你啊!”
顾文澜冷笑,“他打我老婆的主意,光这一条我就能治他死罪。”
“太子爷当上瘾了吧你?”邱南哼笑。
“没,”顾文澜不冷不热,“我在心里治他死罪了,黑名单都没他的名字。”
“你就小心眼吧。”
“这是原则问题。”
不过除夕前一晚,邱南盛情邀约,顾文澜还是去了。
邱南的清吧规模不小,除了大厅,还有几间包厢,这回他特意清了个最大的包厢出来,自己在自己的地方玩乐,当然得按最优条件来款待。
顾文澜算是晚到了,里面邱南等人已经玩high了,周围的人在助兴欢呼,邱南抱着个麦唱:洪湖水浪呀嘛浪打浪呀~~~
还拉着骚气熏天的长音。
顾文澜想起之前李老师也对他唱过这句歌词,后面有一次她还说他浪出了这首歌的精髓,思及此他没忍住笑笑,看她一看。
溪言显然忘了这件事,莫名其妙地问:“干嘛?”
有人见顾文澜居然把老婆给带了过来,趁李老师走开去拿果汁时跟另外一个女孩聊天的时候,偷偷对他说:“出来玩还带老婆,你有劲没劲?”
顾文澜似笑非笑,“跟老婆在一起没劲,那还娶回家干什么?”
那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一脸讪讪地闭嘴。
旁边有人啧一声,“话不能这么说,总得有个私人空间啊。”
顾文澜说:“嗯,你360度全方位的私人空间,不太应该有这个烦恼啊。”
先前被堵的那位听得噗嗤一笑。
那人也被气笑了:“知道你丫有老婆了,敢情是带出来显摆的呗。”
邱南这时走过来,“人夫妻俩感情甚笃,要你们俩二逼在这儿说长道短?再哔哔可掌嘴了啊!”
找溪言聊天的是邱南婚礼上的另外一位伴娘,叫|春娜,是个漂亮女人,一头齐下巴的短发,性格十分爽朗,自邱南婚礼之后,她就对李老师无比感兴趣
春娜说:“我跟你说,我以前老怀疑顾文澜修仙来着,不沾烟酒不近女色,哦,我指的是他高中到大二那会儿。”
溪言:“……”
春娜:“你是不知道,我们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什么小蜜蜂小蝴蝶都暗恋他,环肥燕瘦,那是百鸟争鸣,百花齐放,对他百般纠缠,就跟百团大战似的。”
溪言觉得这位春娜小姐,可以去说相声。
春娜笑了笑说:“不过那会儿他的心思只在两件事上,学习,还有他妈妈。”
溪言心思转了转,嗯了一声,说:“他那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春娜说:“那时候燕姨身体不太好,他要上学,又要打工,身边没有其他亲戚,无依无靠,偏偏他特别要强,不接受帮助,只靠自己,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溪言觉得,“吃了不少苦”这五个字不足以概括顾文澜那时候的生活,她对邱南和春娜等人是感激的,感激他们在那时候成为了顾文澜的朋友,让他不至于真的成了无依无靠的人。
她说:“你们跟他怎么认识的?是同班同学么?”
春娜笑道:“对,他这人身上吧,有一股劲,特别拿人,要不徐园也不会……”说到这里她笑容一僵,赶紧闭嘴,忍着抽自己嘴巴的冲动偷摸观察溪言的神色。
溪言笑了下,问:“什么劲这么拿人?没正没经的劲?”
春娜见她主动略过关键信息,于是赶紧接话茬,“有点傲,又有点坏,你知道的,青春期的女生就喜欢他这种。”
春娜聊顾文澜的八卦聊得上瘾,正想和李老师促膝详谈,刚说两句就被邱南喊去唱歌了。
邱南唯恐天下不乱地对着麦说:“爆咱们顾医生什么料呢?我跟你说,咱们顾医生已经改头换面改过自新了,以前的风流艳史就让它沉底历史长河得了。”
顾文澜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过去,笑道:“滚蛋!我于心无愧!”
沙发上的人乐成一团。
溪言拿着果汁回到顾文澜旁边坐下,给他递了一杯橙汁。
顾文澜心里没底,春娜有时候说话也是个没谱的,别真把他的风流艳史给抖落出来,虽然李老师也知道他荒唐过,但也只知道这么个概念而已,不太了解具体事宜。
春娜和他同个院系不同专业,他大三的那些荒唐事,春娜是亲眼见证过来的。
虽然春娜并不知道他荒唐青春里的众多过客都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但他每分一个,她就会跑来跟他喝一回酒,顾文澜问她这是为什么。
她说作为好朋友,走个形式还是必要的。
但春娜并不知道李老师的存在。
因为李老师当年不粘人,而且在还没有融入他的生活圈时就把他给睡了,然后走人了。
他先打量了李老师两眼,然后故作不经意道问:“你俩聊什么呢?”
溪言还在想春娜说的那些话,说他无依无靠,却又特别要强,迳自想像着,所以听见他的话时,心不在焉地敷衍:“没聊什么。”
顾文澜瞧她神色不对,朝春娜瞟了一眼。
春娜被他瞟得不由心里一惊,以为是刚才自己说漏嘴的那句话给这夫妻俩添了乱,于是赶紧装死,抱着麦幽幽地唱情歌。
顾文澜底下的手偷偷去揪她的手指,小声说:“那些事都过去了。”
溪言回过神,握住他的掌心,说:“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我想多了解你。”
顾文澜惊得眉峰一跳,面色仍是淡定笑着,“那种迷失自我的过去没什么好了解的,咱们不回顾那个了,咱们应该展望未来,我的未来都是你的。”
溪言说:“但是我想听。”
顾文澜见晓之以理没用,于是动之以情,“溪言,我不想你听了之后难受,我那时候是挺混蛋的,但我也封闭了自己。”
溪言看着他,“你别这么说自己,我不是在探究你的过去,我只是想了解过去的你,我想……完整地去认识你,你不愿意么?”
顾文澜发现她是认真的,他愣了半天后释然了,她想知道就让她知道得了,顾文澜咬咬牙,说:“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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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第33章 可亲
包厢里有点吵闹, 邱南和春娜正在对吼《渡情》。
真的是在对吼:
啊哈哈!!啊哈哈!!
西湖美景!三月天内!!
顾文澜往那边看了一眼, 说:“我们晚上回去再说。”
溪言也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
春娜冲着这边柔情似水:“十年修得同船渡~”
邱南冲着这边粗嘎嘎地叫唤:“百年修得共枕,眠~~”
顾文澜笑着侧脸对溪言说:“高中的时候, 我一直觉得春娜和邱南特别适合走到一起, 他俩凑一块的时候跟二人转一样契合。”
溪言问:“那最后怎么没一起?”
“他俩不来电, 而且春娜喜欢林岩, ”顾文澜想起什么似的说:“林岩就是另一位伴郎。”
“那现在呢?”
顾文澜从水果盘里挑了块苹果,“不知道,不过我看她那意思,好像还喜欢着林岩。”
溪言点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顾文澜见她似有所思。
“你们就是两个祸害。”她说。
顾文澜想反驳来着, 但深思过后觉得还是承认错误比较好, 于是轻笑着说:“是, 但我不是已经改邪归你了么?”
溪言看他一眼,笑着没说话, 眼睛望向已经转为互对缠绵情歌的二人转身上。
顾文澜用肩膀顶她一下,“你征服了一位浪子,高兴么?”
溪言往旁边挪,没理他。
因为越理他,他就越来劲。
这时, 邱南拿着麦喊了句:“唉?林岩和徐园来了!你俩真能摆谱,这都快收摊了才来!”
林岩笑着说:“我自罚三杯。”
春娜说:“得了吧,就你那酒量,三杯下肚吐都不会吐了。”
林岩啧一声, “我那是酒品好。”
几个人说话间,徐园正往顾文澜的位置走去,就在春娜皱着眉以为她要坐到顾文澜身边时,徐园却在溪言旁边停步,坐了下去。
春娜余光瞟着,眉头皱得更紧,最终叹了口气。
这会儿林岩过来了都没发现,他问:“想什么呢?”
春娜摇摇头,把麦递给他,“你唱吧。”然后回到沙发上,注意着那边的情况。
林岩看她心神不定的样子,正要走过去就被邱南拉着唱歌。
徐园坐下来,对溪言笑了笑,“你们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