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之下不太可能一击即中,郑落竹只需要屋顶上的人狼狈闪躲,留给他爬房的时间就行。
石砖“咻”地飞过去。
男人果然往一旁闪,不过不怎么狼狈,反而很敏捷。
郑落竹看也不看,手脚并用往房上爬,就怕对方跑了,同时还不忘喊南歌助阵:“曼德拉——”
南歌不用他cue,早准备好了,尖叫声几乎和郑落竹的“曼德拉”三个字同时发出。
“啊——”
然后。
没有然后。
南歌的记忆停留在尖叫那里,等回过神,同[曼德拉的尖叫ii]建立的操控联系早断了。她像一个迷路的闯关者,茫然站在屋檐底下,不知此地何地,不知今夕何夕。
郑落竹的记忆断点,比她延后一些,他至少记得男人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组,白路斜。”
下一秒他的视野清晰,看见的就是茫然的南歌,茫然的自己,空荡的屋顶。
那个叫做白路斜的男人,拿走了他的颈环,南歌的颈环,清一色的颈环,江户川的颈环,然后妖怪一样,凭空消失。
……抢那么多颈环你是要去摆摊套圈吗!
“竹子,”南歌轻轻出声,还带着一点恍惚,“他的文具树……应该是精神攻击,很可能和意识或者记忆有关。”
郑落竹胸闷,憋半天,憋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
能一连攻击南歌和他两个人,基本可以判定不是一次性文具,而是文具树了。除非白路斜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精神攻击幻具,还要舍得为了几个完全没价值的颈环而使用。
但郑落竹是真不愿意承认,对方用的文具树。
因为这玩意儿根本无解。
既不像南歌的尖叫那样有声,也不像其他攻击性文具树那样有形,想防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算今后遇见再多次,还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你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去吗?”南歌问。
郑落竹一愣:“你想去追?”
南歌:“废话,他拿着我们颈环啊。”
郑落竹:“……”
南歌:“你那是什么表情?”
“惭愧。”郑落竹实话实说,“我刚才已经放弃了,压根没想过还要抢回来。”
南歌懂:“他的文具树确实棘手,但我不信有无懈可击的文具树,只要想找,一定有克制的办法。”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服输这种词。
郑落竹听得更脸热了,愈发怀疑自己:“咱们vip,老板有武力,队长有脑力,你有韧性,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谁说的!”南歌斩钉截铁打断他,“你萌啊。”
郑落竹:“……”
为什么感觉更扎心了。
倒计时1:33:29
郑落竹连颈环怎么被摘的都毫无印象,更别说白路斜往哪边去。简单商量之后,他和南歌直奔神庙入口。
反正他俩现在一个颈环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到闯关者最密集的神庙入口堵人,堵着了就再打一场,堵不着他俩也认。
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像他俩这样大咧咧就往入口走,毕竟越到最后关头,越有功亏一篑的危险,即便是抢到了目标颈环,也应该悄悄地溜着边潜入神庙,低调交差。
不成想神庙入口前分散着十几二十个闯关者,那叫一个热闹。
可惜放眼望去,没有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