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这片山林中响起激烈的“讨论”声。
在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上,双方各执一词,各不相让,非常激烈。
“你为什么不去?不要小瞧自己,更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是很不错的,无论天资还是长相,皆是上上乘。”
顾夏阳开口,颇有一种苦口婆心的架势。
“我为什么不去你心里没点数吗?还妄自菲薄,跟这有关系吗?”
项天成不屑的咧了咧嘴。
“你小子就是嘴犟,到底去不去?”
顾夏阳一个闪身,提着项天成就要走。
项天成无奈,不是他不反抗,只是他不想做无用功,而且还要整一身伤。
“去可以,麻烦你找个袋子来。”
无奈之下,项天成喊道。
“干什么?”
顾夏阳脸上带着疑惑之色道。
“我将头套上,免得被人认出来。”
项天成一脸生无可恋的道。
“净说废话,头套起来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我的徒弟?”
顾夏阳一笑,大手撕裂虚空,两人瞬间消失在这片山地。
“要不你别去了吧?这点事情我自己能摆平,你还是回去喂猪吧。”
通天境修者就可以依靠神力,强行开辟虚空隧道,速度远胜一般的御空而行。
以顾夏阳的实力自然是不在话下。
身在虚空隧道之中,项天成依然没有死心,试探劝道。
至于他嘴中所说的猪,自然是那些大人物的坐骑灵宠。
“你可比那些猪重要多了,还是为师陪着你,打你主意的人可不少,得防着点。”
顾夏阳意味深长的笑道。
“我就看你能困我多久。”
项天成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而后淡淡道。
……
洗礼崖。
帝子殿堂重地,除了新入门没有接受经文洗礼的人,一般人轻易不得入内。
事实上,这只是一种形式,寓意着新的开始,并没有什么实质效果。
不过,对于帝子殿堂来说这一步很重要,是正是确立门下弟子,以及众师徒的大日子,非常隆重。
这种传世道统能流传下来,除了雄厚的底蕴之外,这种规矩形式也是不可缺少的。
因为出发前两人争执,耽误太久。故此,顾夏阳赶起路来火急火燎,生怕赶不上。
“我来也。”
忽然,顾夏阳一声大吼,他们前方的虚空直接炸裂。
啸声惊彻云霄,顾夏阳提着项天成直接出现在一座陡峭的石峰上面。
就在出现的那一刹那,项天成匆匆一瞥,男男女女不下五千人,全都错愕的看着项天成和顾夏阳。
“是他……”
很多人也认出了项天成,全场顿时哗然。
洗礼崖风景优美,潺潺溪流,花草鱼虫应有尽有。
但此时项天成却是没有心情看着些,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你低调点不行吗?”
项天成贴着顾夏阳,小声提醒懂啊。
“低调?为师也想啊,但实力不允许。”
顾夏阳扫视十方,蓬乱如鸟窝的发型,像是几万年没洗过的脚,还有那一股独有的粪味,真可谓标新立异,给众人留下那一磨灭的印象,特别是新入门的弟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全是玄武域的青年,要是四域合在一处,他以后就彻底不要见人了。
“他上次就是被此人抓了去?”
沉寂片刻之后,有人反应了过来,在人群中喊道。
那是一个武坛弟子,非常仇视项天成,此刻不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洗礼崖充满了笑声,激荡虚空。
“徒儿,你的人缘也太差了,怎么这么多人笑话你?”
顾夏阳放下项天成,皱着眉头问道。
项天成脸红脖子粗,虽然他在玄武域年轻一代不受欢迎,但可以确定,没有顾夏阳,众人绝不会这么耻笑他。
当然,他并未太过在意这些。立即看向洗礼崖上方,一个个蒲团上盘坐的名宿强者,求救道:“各位前辈,请你们救我出火海。”
顾夏阳似乎早就料到项天成有此一着,表现的很是平静,双手环抱胸前,就那么微笑着静静的看着项天成。
“这……”
诸强自然是知道因为什么,都有些为难,不禁面面相觑。
“顾兄,这小辈天资过人,是个好苗子,你……”
一个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祥和睦的老人开口。
“我会好好教导他成才。”
顾夏阳直接打断对方,笑道。
“你别吹了,还成才?像你一样养猪……养坐骑灵宠吗?”
项天成看到一丝希望,自然是不会放过,反驳道。
“顾兄,你们顾家一脉已经好几届没有挑选过弟子了,所以……”
“好几次没有挑选是因为没合适的,我从来没说过放弃这个权利。现在,我就觉得这个小子很合适。”
顾夏阳看起来很粗犷,实则精的跟猴一样。
“可是,在你们顾家一脉下,历届徒弟,从没有人能超过三年,最后全都跑了……而这个小辈若是让其他人培养,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另一边,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道姑说道。
“哦,怪不得人叫你不过三,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说很快就能让我达到无我境界,无我,无我……我想到时候真的就没了吧?”
项天成大叫一声,终于明白了对方家族称号的来历。
历代都未能留住一个徒弟,若说都是徒弟的问题,他是不会相信的。
“冷静一点,别听这些人乱放屁,为师的实力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顾夏阳直接拉住了项天成,而后看向诸强,淡淡道:“难道各位是想剥夺我们顾家的权利吗?”
说到最后,他的气势凌厉了起来,语气有些冷意。
“并无此意,我们开始洗礼吧。”
诸强面色难看,为首一个老人连忙开口。
顾家,一个在帝子殿堂中传承时间最长的一脉,没有人知道这一脉经历了什么,只知道非常神秘。
故此,没有人愿意和顾夏阳对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顾家都混到这种地步了,他们不想瓷器对瓦罐,失了身份。
“嗯。”
顾夏阳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项天成,笑道:“老实跟着我吧,别想着走了。”
项天成脸色像是吃了死耗子一般,他感觉没有人能救他了。
同时,他也注意到,帝子殿堂诸强对顾夏阳甚至有一丝惧怕,这一点让他很好奇。
其他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实力有实力,犯得着惧怕一个养坐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