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叔叔!”见寒锦衣如此,启修笛登时起身,小脸上满是泪水。
“没事!本尊主只想证明,若楚王真是中了青蛇的毒,那么锦衣的血,足以解毒。”寒锦衣用事实证明了启修笛的清白。纵启修笛再小,也看明白了寒锦衣的用意,拉过寒锦衣被蛇咬伤的手臂,哽咽吹着。
“修笛,对不起。”姚莫婉沉默片刻缓缓上前,却被启修笛一把推开。
“锦衣叔叔,去修笛房间,我替你包扎!”启修笛拉着寒锦衣离开房间,看也不看姚莫婉一眼。
眼见着启修笛和寒锦衣离开,姚莫婉不由轻叹口气,身后,冷冰心急步上前。
“掌柜的,现在怎么办?”
“殷雪,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楚王异常的?”姚莫婉敛了眼底的情愫,转眸看向殷雪,狐疑问道。
“回掌柜,就在刚刚。在此之前,殷雪一直在暗处保护皇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否则殷雪也不会冤枉启修笛。”殷雪目露愧色,忧心忡忡。
“你武功如何?”姚莫婉并不怪罪殷雪,彼时看到她为救夜君清连命都不要,想来她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掌柜的,殷雪的武功在中原可是一等一的厉害,不过……比起启沧澜和幻萝可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冷冰心话里有话,姚莫婉岂会不知。
“魅姬,把门关上,今天聚仙楼不做生意,你们好生看着楚王,我去去便回。”姚莫婉神色冰冷,离开了夜君清的房间。
与聚仙楼隔了两条街的客栈内,幻萝端坐在铜镜前,镜中的脸,倾国倾城,风华无双,依旧高雅如冰山雪莲,绝美如嫦娥奔月,容颜未损,情却转淡。
“回来了?”微风拂动,幻萝敛了眼底的情愫,优雅起身时,正看到启沧澜一身风尘的出现在眼前。
“嗯。”启沧澜微微颌首,握在手里的字笺不由的紧了几分。
“法师有了新的指令?”幻萝明知故问。
“你在给法师的密笺里都说了什么?”启沧澜眸子清冷,神色肃杀。
“没有你的意思,幻萝怎么可能给法师私发密笺?”幻萝佯装无辜看向启沧澜。
“如果不是你,法师怎么会知道焰币贬值的事?如今焰币推广停滞,法师的决心已经动摇,这件事后果可大可小,你到底明不明白!”启沧澜剑眉紧锁,言语中带着斥责。
“能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开战,凭焰赤国百万雄师,灭七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启沧澜渐冷的神色,让幻萝心里极不舒服。
“那怎么能一样,姚莫婉……”启沧澜想要解释,却被幻萝抢先一步。
“又是姚莫婉!没有姚莫婉的时候,我们原本就是这样计划的!当初不见你反对!”只要‘姚莫婉’三个字从启沧澜嘴里说出来,幻萝便觉心痛。启沧澜再欲开口,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临近。四目相视间,二人皆不作声。
片刻,房门突地被人自外面推开,姚莫婉暴戾走了进来。
“启沧澜,解药!”姚莫婉反手叩上门栓,神色冰冷的走到启沧澜面前,将手平伸过去。
“什么解药?”启沧澜银色长发披肩,狐疑看向姚莫婉。
“夜君清中了剧毒,危在旦夕,别告诉婉儿你不知道这件事!”冰凉如水的眸子迸发着寒蛰的冷意,姚莫婉漠然直视启沧澜,心里便是认定了此事乃启沧澜所为,就算不是他,他也必定知情。
“圣婉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圣女,怎可在大祭祀面前如此无礼!”见姚莫婉盛气凌人的站在启沧澜面前,幻萝阴眸如冰。
“你又是什么身份!同为圣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姚莫婉闪亮的眸子迸发出绝顶的怒意,继续开口,“启沧澜,不管是你,还是幻萝,夜君清都没有死的理由,你们已经让他受了那么多罪,难道真想要他的命不成?”
“他亦没有不死的理由。”绝美的容颜,那张脸陡然阴沉,启沧澜的话令姚莫婉失望至极。
“真是你……启沧澜,就算你要害夜君清,是不是该换一个光明正大的方法,因为你,修笛被当作凶手被人冤枉!”姚莫婉灿若水晶的眸子,染上一抹迷雾,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忘了,我们离开焰赤国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焰币推广一直停滞不前,这都是因为夜君清绊住了你的脚,既然他的存在妨碍到我们的计划,那他死了也好。”启沧澜一直以为自己心如明镜,却不知何时,竟染了尘埃。
“如果夜君清死了,婉儿不会再推广焰币,大祭祀自己看着办!”姚莫婉眸间泛红,冷漠开口。
“你敢!”启沧澜没想到姚莫婉会说出这样的狠话,蒙尘的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大祭祀是想要掐死婉儿么?好啊!你动手!”姚莫婉冰锥般的目光迎向启沧澜,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婉儿,如果你不想寒锦衣,楚漠北和楚漠信他们也跟夜君清一样,最好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将焰币推出新乡,否则本祭祀真的不敢保证,他们会是怎样的下场。”启沧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墨色的瞳眸深邃如海,让人看不到边际。
“所以你是不打算把解药给婉儿了?”姚莫婉冷漠看向启沧澜,伸出的手渐渐收了回来。无语,启沧澜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姚莫婉,其间的神色复杂难懂。
见启沧澜不语,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妖艳的弧度。
“如果夜君清出事,婉儿会用自己的方法向你证明,这步棋,你大错特错!”姚莫婉无力说着狠话,转身漠然离开。
房门紧闭,姚莫婉所有的狠决瞬间溃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无助,宛如焰赤国初醒之时。
“一个夜君清,怎值得姚莫婉如此大发雷霆,看来就算失忆,感觉还是错不了的。”房间里,幻萝幸灾乐祸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暗自庆幸启沧澜没有如以往那般纵容姚莫婉。
“是你干的?你到底对夜君清做了什么!”启沧澜冷眸看向幻萝,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大祭祀先是怀疑幻萝私下给法师写了密笺,又怀疑幻萝对夜君清动了手脚,什么时候开始,大祭祀对幻萝这样不信任了?什么时候开始,大祭祀会因为那个贱民几句话,便动了真气?”
当看到启沧澜眼底涌动的惊涛骇浪时,幻萝知道自己错了,她原以为启沧澜不救夜君清是不想纵容姚莫婉,可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嫉妒让幻萝的心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