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家嫂如此盛情,李贤恭敬不如从命……”眼看着李贤将酒喝进肚子里,冷冰心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
“小叔觉得这味道如何?”冷冰心翻手间扔了酒杯,扬眸看向眼前的李贤。
“家嫂准备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李贤咽了咽唾沫,举手擦掉唇角的残酒,眼底迸发出幽绿的光芒。
“要是小叔这么觉得,那奴家就放心了。奶妈,去把奴家亲手为小叔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冷冰心挑了挑眉梢,声音轻柔如风。
且说冷冰心语闭之时,奔雷仍站在那里,目光寒蛰的看向李贤,直至冷冰心轻咳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于是乎,奔雷忍住心底的怒火,转身走至内室,不多时,便见一女子五花大绑的被奔雷推搡出来。
“家嫂?”当看到周旬儿的那一刻,李贤所有的热情顿如烟灭,贪婪的眸子顷刻间化作寒冰。
“唔唔……唔唔唔……”周旬儿只道祸从天降,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成粽子,此刻也只能求助于李贤。
“你们是谁?”李贤怒视冷冰心的时候,心下却在想如何逃走,毋庸置疑,自己中了圈套。
“我们是谁有什么重要,你只要知道你这次铁定是跑不掉就好了!”冷冰心轻拍着两侧的面颊,悠然开口。李贤也不管周旬儿呼救,当即冲向房门,房门开启一刻,地上倒着的四名侍卫已然没了呼吸,李贤骇然,外面有人动手他居然没听到一点动静。
“李贤,还想反抗么?”殷雪如神降般落于李贤面前,身后,风雨雷电以极光般的速度划破长空,无声站在殷雪身后。
“殷雪姐姐放心,本姑娘数三声,他若不倒,本姑娘随他姓。一,二,三!”冷冰心语毕之时,李贤应声而倒,闭眼的那一刻,李贤悔不当初,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一劫,他是难过了。
“我先带李贤回江城,以免夜长梦多。你们与冰心和奔雷一起回去。”殷雪嘱咐风雨雷电后,上前一步将李贤封了全身穴道,继而扛在身上纵身而去。
待殷雪离开,冷冰心示意奔雷敲晕周旬儿,之后便与风雨雷电一同离开是非之地。
当李贤醒过来的时候,已然被人绑缚在了刑架上,眼前,一绝色女子倚在椅子上,正托腮凝看着自己,李贤一眼便认出了眼前女子,彼时入皇城受封的时候,他曾有幸见过楚后,眼前女子无疑就是姚莫婉。
“要杀要刮随便!”李贤当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倒也硬气了一阵。
“说吧,夜鸿弈到底给他那些士兵吃了什么?英勇无畏?鬼才信。”姚莫婉的声音清冷无温,深幽的眸子迸发着幽寒的煞气。
“李某死都不会背叛皇上,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不会有好下场的!尤其是你姚莫婉!皇上对你那么好,你却红杏出墙和夜君清鬼混在一起!妖精!狐媚!”李贤骂的倒也痛快,可接下来的每一样酷刑却让李贤痛快不起来了。
依照姚莫婉的意思,所有刑具都让李贤尝个鲜儿,但前提是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性命之忧。为此,姚莫婉还特别从几个郡县的大牢里调来了手法最为纯熟的行刑者亲自操刀。
原本这样血腥的场面姚莫婉是不愿看到的,可李贤何其荣幸,竟让姚莫婉从头陪到尾。
“那是药水……喝了以后能将人的潜能发挥到极致……而且凡是喝了那种药水的人不知疼痛……”满身是血的李贤再也没有了彼时的硬骨头,断断续续招供。
“那些药水在哪里?可有解药?喝了那些药水的士兵会怎么样?”姚莫婉提出质疑。
“不知道……杀了我吧……”李贤痛苦哀求着,眼角有血渗出。
“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姚莫婉弹了弹并不褶皱的衣角,声音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我说!药水在军营里,由皇上亲派的监军在管!据监军的意思……那些药水没有解药,一旦喝了药水,那些士兵即便不死在战场上……到了第十日也一样会死……”李贤只觉得身体的每个地方都似被毒蛇咬着一样的疼,那种蚀骨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偏偏他被封了穴道,如今就算他想嚼舌自尽,也没有力气。
“在军营的哪个地方?”眼见着李贤生不如死,姚莫婉没有半点的同情,只要想到死去的五十万将士和桓横,姚莫婉只觉这还不够。
“晚了……前天监军已经选中十万大军,让他们喝了药水,并决定于后天攻打江城……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让我死吧!求你让我死!”李贤歇斯底里的咆哮,眼角的血越涌越多,鲜血顺着眼睑流下来,俨然丧尸般让人觉得厌恶和恶心。
“夜鸿弈简直丧尽天良!为了赢,他居然拿人命当儿戏!”姚莫婉柳眉蹙在一起,眼底迸射绝顶的怒意。
“主人,现在怎么办?”久未作声的殷雪忧心开口。
“你替本宫走趟军营,将这里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夜君清!”姚莫婉深吸口气,冷静道。待殷雪离开,姚莫婉又唤出风雨雷电。
“风麟,你们想办法乔装到阳朔军营,将药水的事散播出去,借此扰乱军心!”姚莫婉语闭时,风麟等人得令离开。
“姚莫婉……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让我死……”李贤从不知道,原来死,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呵。
“你们把他放下来,跟着汀月去找李御医,汀月,告诉李准,务必好汤好药的给我养着,若是有一点儿闪失,别怪本宫治他的罪。”姚莫婉慵懒起身,斜睨了眼李贤,方才离开密室。
“姚莫婉……你太歹毒了!让我死……让我死啊!”李贤当然知道这不是姚莫婉的好心,她是想不停的折磨自己,最毒不过妇人心,他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比起歹毒,有谁能比得过你李贤!把他抬起来,走!”汀月愤然看向李贤,恨恨道。
适夜,月朗星稀,圆月高悬,天气似有回暖迹象,风中的寒意似减了几分,姚莫婉独倚栏杆,凝视着池塘表面那一片波光粼粼。
“如果不是前两日的积雪未尽,本太子真以为现在入春了呢。”楚漠北不知何时站到了姚莫婉身侧,声音清澈如泉水叮咚,让人听着便觉舒服。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不排斥楚漠北了呢?姚莫婉暗自揣摩着。
“天气无常,便如战争,不到最后一刻,没人知道到底谁才是赢家。”姚莫婉垂眸间隐了眼底的担忧,淡淡开口。
“李贤招了?结果如何?”楚漠北言归正传,肃然问道。
“结果不尽如人意,有十万士兵喝了可以令人亢奋的药水……”姚莫婉轻叹一声,握着栏杆的手下意识搓了两下,即便暖和些,可也抵不过姚莫婉穿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