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出声的楼兰王想了很久,决定先跟夜君清走,之后再命楼兰侍卫接他回去,这样最为稳妥,姚莫婉也是乐意的。
“婉丫头,你不跟老夫一起回去?”楼兰王见姚莫婉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跟过来的意思,狐疑问道。
“莫婉……”姚莫婉犹豫着看向站在一侧的夜君清,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楼兰王见二人似有话要说,便识相离开了。待楼兰王走过去,姚莫婉正想说点儿什么,便听身后轿子里,寒锦衣狠狠咳了两声。
“寒尊主没事吧?”寒锦衣怎么受的伤她最清楚,此刻,姚莫婉断没有扔下寒锦衣离开的道理,而且她亦不想随夜君清回去,即便思念成灾,可她却有自己的坚持。
“莫婉,对不起,彼时离开大蜀,君清真的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大的事……”自知道神秘人将无名救走且打伤寒锦衣和殷雪,再加上夜鸿弈的事,夜君清后悔不已,他才离开姚莫婉一个月,便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既然他的离开没有让姚莫婉脱离危险,他便该将姚莫婉带在身边,至少危险临近时,他可以陪她一起面对。
“有锦衣在,再大的事,莫婉都会安然无恙的。”姚莫婉轻拍着寒锦衣的后背,声音淡漠如水。
“莫婉,你好好照顾寒尊主,君清告辞。”心,片刻的沉寂,夜君清看着姚莫婉的手那么温柔的落在寒锦衣身上,心莫名揪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便将这么违心的话脱口而出了。
“走啊,莫婉拖住你脚了么!”姚莫婉也不高兴了,索性背对夜君清。当听到夜君清渐行渐远的脚步时,姚莫婉心里愤愤难平:你就不能再多求一会儿么!
“人都走了你才哭,会不会太迟了?”看着姚莫婉眼底氤氲出的雾气,寒锦衣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你这什么话,我哭是为你啊!他走不走跟莫婉有什么关系!”姚莫婉抹了泪,拍在寒锦衣背上的手力道不由大了起来。闻此言,寒锦衣不语,唇角却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若真能得姚莫婉一滴眼泪,死也值了!
“你想拍死尊主么!”一侧,乔爷不乐意了,狠狠瞪向姚莫婉。
“你瞪我干嘛!你不让说我便不说了,你在青馆里被人辣手摧花也不是我的主意,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啊!你再瞪信不信我把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姚莫婉陡然起身,如水的眸子宛如铜铃般怒视乔爷,一通话下来,愣是把乔爷给说傻了。
直至姚莫婉走进车厢,乔爷方才缓过神儿来,
“姚莫婉你什么态度啊!你可不能胡言乱语,老夫什么时候被辣手摧花了!”乔爷怒了,有损名誉的事儿他可不能妥协。
“罢了,她的态度算在本尊主头上,驾车!”寒锦衣心知姚莫婉心里难受,便替她挡了乔爷的质问。乔爷本想理直气壮的和姚莫婉吵一架,奈何人家是有后台的人,而且后台还是自己的主子,于是只得忍下来,伺机报复。
就在马车欲行之际,奔雷突然出现且不要命的挡在马车前面。
“主人,奔雷有事禀报。”乔爷扯了缰绳,转尔看向姚莫婉,心里一万个希望奔雷能把这天杀的扫把星给带走。
林间,姚莫婉握着手中的树叶,无心扯成一条条的扔在地上。
“主人,自从大蜀回去,王爷便似变了个人,日夜不休的研究战术,三天攻下汜闵古城,在来营救主人之前,王爷才攻下元阳,还未入元阳行馆,便得知了主人获难的消息,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青峰山。”奔雷用最简练的语言将夜君清这一个月的功绩叙述出来。
“所以你是觉得,如果本宫不在他身边,他便睿智无双,所向无敌?”姚莫婉觉得奔雷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主人明鉴,奔雷只想说为了救主人,王爷已有五天没合眼了!”奔雷一向口拙,尤其姚莫婉现在这个表情,他便更有些词不达意了。
“那是本宫的事打扰他休息了?”姚莫婉嘴上为难奔雷,可心里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诚然这是她最初的目的,或许自己不在,夜君清便没有了负担,所以他会用一个月的时间,拿下两座城池,这样的速度绝对可以称得上神速。毕竟敌我力量奇虎相当,对峙半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哎呀!主人,你知道奔雷嘴笨,奔雷的意思是……”奔雷急了,自己的话主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嘴笨就别说了,本宫不想知道你的意思。你只要知道本宫的意思就行了!”姚莫婉封住奔雷的嘴,肃然道。
“那主人什么意思?”奔雷抬头,满怀希望的看向姚莫婉。
“你可以滚了,马不停蹄的从本宫面前消失!”姚莫婉冷声道,目光幽幽看向奔雷,奔雷最惧的就是姚莫婉凌厉如风的眼神,于是只得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眼见着奔雷走远,姚莫婉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才一转身,便见那抹逶迤的红裳悠然倚在树边,万绿丛中一点红,倾倒世间无数,只是现在,姚莫婉实在没心情欣赏燕南笙的天姿国色,不但没心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奔雷的意思是夜君清为了完成的你心愿,连命也不想要了。”燕南笙薄唇叼着一根树叶,斜睨的眸子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魅惑,纵是修行数年,心无旁骛的尼姑,饶是看到这一幕,也会春心荡漾的,姚莫婉如是想。
“莫婉从未逼过他。”姚莫婉对燕南笙的控诉矢口否认,彼时夜君清在时,她甚至不敢仔细看他,只怕一眼下去,她便再没了离开的勇气。所以他
“没有么?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为什么要说把莫心的仇交给他,自己不再插手的话呢?你这些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嫌弃夜君清脚步走的慢了,所以你失望至极,所以眼不见,心不烦,对不对?”燕南笙挑眉看向姚莫婉,说着自以为的理论,却换得姚莫婉冷漠一笑。
“你笑什么?”燕南笙不以为然。
“麻烦您老重回私塾好好读书,好好习字,你的话毫无逻辑,前因不搭后果,还有你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敢问一句,你写完之后,自己认得不?”姚莫婉嘲讽开口。
“姚莫婉,你可以侮辱我的逻辑,但不能侮辱我的字!本盟主师承当代大书法家卫闵,卫闵你知不知道!”燕南笙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了鄙视,于是大声驳斥。
“卫闵莫婉知道,但却不知他居然是个瞎子。”姚莫婉摇头,十分惋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