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雷也担忧,如果真有大事,就他们调查局海安站这点兵力,可能还远远不够。若是要借助于警察局的警力,就有可能办不成事,这就成了两难的境地。
程香茗也说,警察局行动科长的为人看来还是不错的,有他的支持协助,恐怕事情无忧。但江红雷告诉程香茗,到时候警察局是否派行动科长去就难说了。警察局一般事务都是副局长处理,柏局长乐于养尊处优,有些事情不闻不问。
不知这是他们的分工,还是私底下的交易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副局长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他很有可能提前布局,而柏局长只需要当官,还管他做什么。
更何况当初轮资历,局长应该是副局长的,只因副局长自己不愿意当这个局长,说是自己能力有限,还是让贤算了。这样一来,这个局长的位置才给了柏局长。
他们两人都是局长的合适人选,只是柏局长竞争得激烈一点,处处活动,各个领导家都去拜访,领导就觉得你尊敬他,想进步。
想进步的人肯定在工作上会有所表示,自然会做出一些成绩来。而副局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然得不到领导的提名,哪有那么好的事,不费一点人为的努力,好处就会掉降临到你的头上啊!不可能。
好在副局长本身就没这个打算,他似乎也知道,作为一个副局长,上面有局长罩着岂不是可好。好事他得担住,坏事同样也得担住。他在柏局长这颗大树下乘凉,岂不更好。
这不仅柏局长本人也感激他不与其争位,领导也会明白,副局长又给他们省了心。要是他也去活动的话,领导在他们之中进行选择,也难作决定。
到时应该选谁呢?双方的投入都差不多,费的气力也接近,选谁不选谁都难办。选择了这个,似乎得罪了另一个;选择了另一个,又得罪了这一个。总不能再把一个人投入的东西又退回去吧!在官场还没有这种事的。
部属都劝副局长去争取,可他就是不去,还装着一副任组织去选择的样子,他也是服从组织安排的。
没想到组织不见他去争取,还以为他不想,公开还会说他没有上进心,没有上进心的人,怎么可能能当好这个局长呢!
其实副局长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他不当这个局长还好办事些。当了局长,还会被一些琐事所缠绕,还得负很多责任。他的目的不在当官上,而在发财上。
当官还不是为了发财,发财了之后,还愁当不了官?就是不当官,自己过着舒适的生活,象皇帝一样不是更好吗?
他知道当官的日子终究有个尽头,他也过腻了这种受拘束的生活,无官一身轻,岂不逍遥自在。
“看来你们要想办成大事,也得团结海安城的进步势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行,不然就真的寸步难行了。”程香茗也感慨万千地说。可是他也不知道,这样去做,是否超出了党国办事的惯例了。
“海安城里的进步势力,数洪门帮最大,其也最恨日本人。但是我们政府怀疑其帮主洪震天,是以前东北军某部违令抗日造成惨败之人。上次准备逮捕于他,只因其已经去世未能抓捕。现在看来,也是得罪了他们。”江红雷告诉程香茗。
“另外还有过节没有?”程香茗问。
“另外没有过节。洪门帮近来也为政府作了不少事情,象疏通泄水工程,在一些路口建立灯塔,立交桥以及一些喷池之类的东西。在他的辖处内,流浪人员都得到妥善安排,有福利院,小摊都不收摊位费,每年还有救济贫困市民日。”
江红雷向程香茗介绍着洪门帮的一些情况,程香茗觉得这个洪门帮也是不简单,这在许多的地方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了。如今还有如此觉悟的人,的确是罕见。
就是这样的进步人士,如今也得罪了,那海安城站的工作如何开展,以后就更有难度。是否能够修好跟洪门帮的关系呢?程香茗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江红雷觉得有难度,但也未去试过。洪门帮每次对政府号召的给前线捐献的抗战物质,经费,都很积极,从不拖延抵触,只有多交,积极响应。这样看来,修好是有可能,但要看是什么事了。
程香茗又问及洪门帮帮主洪震天是否就是那个洪正天,江红雷也说无法说清。因为证据不足,但上级又说,不管是不是,抓去一审就知道了。
江红雷告诉程香茗,他也是知道自己内部的情况,要是抓到上面去,那还有得活着回来吗?上面那还没办法让洪震天承认自己就是洪正天吗?就是不承认,说他是,他就是。
好在洪震天去世,不然海安城站跟洪门帮的仇恨就更深了。海安城也不会就这么平静的,洪门帮早晚是找他们算清这笔帐的。无论洪震天是否就是洪正天,这笔帐海安站早晚得还。
如果洪震天是洪正天,那是一个抗日英雄,一个抗日英雄未死在战场上,被调查局海安站的人抓了起来,送上死亡之路,老百姓都不会饶许他们,就更不容说洪门帮上千名弟子了。
程香茗告诉江红雷,这件事回去再跟杨站长好好商量一下,他们站里的担子最近较重,如果没有人帮助,不仅有阻力,也难以应对龙蚁帮跟副局长他们相互勾结。
“钟天翼那边,你可以利用的,他或许也能帮到你什么。”程香茗说。
“钟天翼那边就难说了,一来他是秘密人员,不可能为我所用,况且这也违反纪律。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有求于他。但他是警察局的人,又是副局长具体负责,他不可能会帮我们的。”江红雷如是回答。
虽然这次没有将钟天翼怎么样,但毕竟对他有所怀疑,他又是否有点记恨呢?这还难说。调查局与其又无隶属关系,他不受调查局节制,也没义务非得帮助调查局。
“相信钟天翼的为人,他还是比较耿直的一个人,并非他是警察的人就只有为警察局办事了。只要对党国有利的事,相信他会帮忙的。实在不行,你就说是我要求的。”
程香茗还告诉江红雷,他届时还可以给钟天翼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要他尽他的最大可能协助江红雷。
“就担心他不听你的。”江红雷回答。
“你可以说,如他实在不从,你还可以告诉他,他的事还没完全清楚,想抓他,任何时候都可以。你说是我说的,他会听的,可以试试。”程香茗对江红雷说。
但是程香茗并未告诉江红雷,钟天翼就是他的弟弟,失散多年的弟弟。如果程香茗那样说的话,他担心江红雷会怀疑他徇私舞弊,知法犯法。其实钟天翼的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人们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后,往往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江红雷回答程香茗,他到时可以试探一下钟天翼的想法,如他真不愿意,江红雷也不会强制他去做。那样的话,肯定会做不好事的,带着怨气去做,哪能做好事情。
车子走得很快,也走了大半路程。程香茗想换一下江红雷,他觉得江红雷开了这么久的车了,应该有点累了。可江红雷说没事,不累。他劝程香茗休息一下,车子比较颠簸,坐车也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