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队长给江红雷电话,可是江红雷办公室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又赶到江红雷办公楼的附近,等侯江红雷的到来。可是许久,都未见江红雷的身影。
他来回地在马路边走来走去,又到附近的店铺里东看看西看看,可是目光还是注意着街道。很久,都未有江红雷的影子。他想,这江红雷今天又去了哪里了呢?
他又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恰好,从远处来了一辆车。他盯着那辆车看,慢慢地走到了街的中心。那辆车不由紧急制动,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你不想活了!站在马路中间干啥?”
江队长此时才反映过来,也就装着傻傻的样子走过了马路。那人见是个傻子,便又驱车继续前行,口里还骂骂咧咧的。
这时,后面又来了一辆车,车子停在江队长的身边:“你怎么在这里?上车。”说话的是江红雷。
江队长真没想到,千寻万寻不见,不寻找时却突然显现身边。他喜出望外,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话。”江队长跟江红雷说。
江红雷二话没说,便将车子向星辰街开去,停在一个偏远的小茶馆傍。
走进茶馆,他们在茶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傍坐了下来。他们要了一壶茶,一盘葵花子。
江队长首先问江红雷:“你们调查局是否逮捕了一个叫肖宏的人?”
“是的,此人以前是原东北军某团的一个的副官,团长正是洪正天。”江红雷肯定地回答。
“他现在是关在你们调查局还是警察局?”江队长问。
“在警察局。你问这些干啥?”江红雷好奇地问。他不知道江队长等了他半天,就是为了打听这个人的情况。
“有人要我打听他的消息。有办法营救出来不?”江队长又问江红雷。
“你们为啥要营救他,有办法吗?”江红雷问江队长。此人只是洪正天的副官,洪正天已经陨命,如果江队长要救他,去劫狱,那他的罪就更大了。
江队长不理解江红雷的话。江红雷告诉他,肖宏虽然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他说,当时他只是个副官,一切都得听团长洪正天的。洪正天要违抗命令,他们也只是执行上级命令而已,并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左右得了的事。
他这样说来,十分有理,总不是拿上司的过错,来惩罚他吧。再一个肖宏提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十分重要,他是总参谋部的肖麦秋将军。
肖将军曾在武汉会战的时候是立了大功的,后受到了蒋委员长亲自授予的中正剑,并由中将晋升为上将,担任总参谋部的次长。
这个人能够救他的命,并可以抹平这件事。这样说来,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毕竟肖宏还是有后台,问题是,如何能够让肖麦秋将军知道这件事,知道肖宏被调查局的人抓了。
江红雷还告诉江队长,这两天初审了肖宏,他根本不认罪。他说过,从东北溃败之后,他就去了武汉,投奔到了肖麦秋将军的麾下,在军械装备部门做了一个军械官。
既然是军械官,肯定跟武器装备分不开的。他分配给部队的武器装备都是经过肖将军签名同意的,不存在什么走私军火之事。
因此,现在要想定他的罪,还有一定的难度。目前,唯一能救他的人,便是肖麦秋将军了。凭肖将军的地位,得到总统的手谕都有可能,这样一来,调查局还敢不放人吗?
据肖宏自己述说,其在武汉会战中是立了功的。如果说他抗命,那在武汉会战当中的功劳,足以证明他并不是一个违抗命令的人。如果他真是个违抗命令的人,那他当时就会违抗洪正天的命令,临阵脱逃。
事情很明显,肖宏也在自救。他清楚地告诉警察局和调查局,他究竟是否有罪,肖麦秋将军最清楚。
听了江红雷的介绍,江队长还是不放心,他知道警察局与调查局一惯的行事风格。他们在某些事情上,一向可以装糊涂。
“你们调查局以莫须有的罪名给人定罪,此事还算少吗?要找到肖麦秋将军也需要一定时间,到时你们不草草定罪交差?”江队长怀疑地说。他真担心到时还没找到肖将军时,肖宏就被他们定罪残害了。
“还不致于那样,你要知道,杨贵先也是个耿直的人,不得到罪犯的供词,不会轻意那样做的。不过也不要拖得太长,那样,如果上级指示要办了他,杨贵先也没有办法。”江红雷又说了一些厉害关系。
所以,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尽快将肖宏被逮捕这个消息及时告诉肖麦秋将军,由他出面,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问题是,这次逮捕肖宏,是哪里的意思。既然知道肖宏在武汉会战中立有战功,而且又是肖将军的部下,那为什么还要逮捕他?”江队长问。
“这个就难说了。官场的情况非常复杂,说不定有人跟肖麦秋将军有过节呢?或者是因为某种事,都说不清楚。有时得罪人,你自己不一定知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道理就在这里。”
江红雷告诉江队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如今官场的主要特点,说不清楚。
“你是否能联系到肖将军?”江队长问江红雷。
“我还不够职别,我一个小科长,都不是一个站的负责人,谁会信?”江红雷知道自己位卑言轻,说不上话。
“你们明知道肖将军的地位,为何还这样做?就不怕肖将军秋后算帐?”江队长问江红雷。
其实江红雷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县官不如现管,强龙难压地头蛇。最多那时,他们以不知情而推脱得干干净净。
江红雷也觉得此事难办,关键是谁能跟肖将军联系得上,时间与局势是不等人的。虽然杨贵先为人正直,但他也不能拗过上级吧?如果上级指示,说此事怎么怎么处理算了,那杨贵先也只得执行。
“时间,我还可以拖一拖。我也可以尽量少让警察局插手,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其他事宜,你得想法设法抓紧。”江红雷又告诉江队长,他可以做这些最大的努力。
“你能不能私下问问肖宏,他那里有无什么方式,能跟肖将军联系得上。另外告诉他,有他的朋友正在为他想办法。”江队长又要求江红雷这样去做,江红雷也答应尽量去试试。
他还告诉江队长,如果肖宏的办法他能够做到的,他就做了。如果肖宏的方法不可实行,那他也尽力而为了。其实他也想帮这个忙,但要看事情是否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超去那个范围了,他也就鞭长莫及。
江红雷这时又拿起茶杯示意江队长喝些茶,不要着急。有些事情如果没有解决的办法,光着急是没有用的,反而还会坏事。
江队长怎么可能不急,这是洪帮主亲自给其安排的任务,并且十分信任他,支持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了,就像他把希望寄托在江红雷身上一样。可听江红雷这样一说,他又觉得希望缥缈,难成定数。
江队长告诉江红雷,江红雷可以继续将时间延长,待他回去禀报,与人商议之后,再确定具体事宜。
江经雷满口答应,这件事,他还是能够做主的。这个案子交由调查局来承办,他江红雷还不是要为站长分忧,个人辛苦一点,一手抄办,当仁不让。
不过江队长还是考虑了江红雷的难处,要其不要过分地暴光这件事,免得别人生疑,生出口舌来,以对自己不利。那样,他不仅救不了肖宏,还搭上自己的前途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