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局的人不好惹,不然给你一个通共卖国的罪名,你也不好受。虽然杨贵先还未这样做过,但别的地方已有这种现象,难保杨贵先什么时候你惹恼了他,他又不这样去做呢!所以说,与其交上朋友,可不是什么坏事。
杨贵先在这份“行动方案”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便要江红雷立即去警察局找行动科科长。
江红雷即刻驱车赶往警察局找行动科科长。
他找到了警察局行动科长,行动科长正在办公室等着他:“江科长来了,局长跟我已经吩咐过了,我在这里等你呢!只要江科长需要我们做的,我们定会鼎力相助。”
“你客气了,都是为党国效力,你这般用心,我也感激不尽。具体执行时间,届时我们会通知你,可能就在这两天吧。”江红雷也客气地回答,说着,他将文件递给行动科长,又反复地说明了几点,又交代了有关事宜,然后就离去。
江红雷马不停蹄地回到调查局,来到杨贵先的办公室,要将情况作简要的汇报。
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办公室的灯也开着,本是要下班的时间了,可杨贵先还是在办公室里等待江红雷的回来。他知道无论什候,江红雷每次执行完任务归来,都要来到杨贵先的办公室,汇报完情况,得到相应的指示后才会离去。
多少年来都一如既往,杨贵先知道江红雷的这个习惯,也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见江红雷进了办公室,他也是肯定地问:“事情都办妥了吧。”
“一切都已办妥。”江红雷也爽快地回答。
“那咱们也下班吧。”杨贵先说着便起身收拾东西,与江红雷走出了办公室,向办公楼外面各自的车子走去。
一边走着,杨贵先一边跟江红雷说:“等这件事忙完之后,你休一次假吧。两年了你都未休一次假,也该歇息一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找,休个假,到处转转,寻思着找个女朋友。”
“这个也不急,看站长你,不也两年没休个假了嘛。你的事比我还多呢。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事的。你看伯母现在稍微好些,你也要多抽时间照顾她。”江红雷也这样说着杨贵先。
上次江红雷替杨贵先接过了陈子善的那些金条,给杨贵先母亲住院看了病以后,其母亲的病有所好转,渐渐的康复了身体。只是老人年纪大了,还得进一步疗养恢复。
这件事,杨贵先还得感谢江红雷,要不是他当时接过那些金条,他杨贵先哪有钱替母亲去好的医院看病治疗呢!所以说江红雷做事体心,灵活就在这里,他总能急你所急,帮你所需,就象是你肚子的蛔虫一样。
来了车边,江红雷替杨贵先打开车门,用手遮住他头顶让杨贵先进去。江红雷正要关门,可杨贵先让他进车里,俩人再聊一会。江红雷便也上了杨贵先的车,然后关上门。
“母亲的病还得感谢你上次送的金条啊!要不然,她也好不了这么快。”杨贵先对江红雷说。好久了,这话他一直没有说。
“这也是站长应该得的,你想,洪门帮财大气粗的,这回算是用在正当上了。再一个那也是站长你的辛苦费嘛,得之应该。”江红雷也这样说,他知道杨贵先还为此事耿耿于怀,觉得是利用职位之便,敲诈了人似的,心里不安。
“你说洪震天一代枭雄就这样陨命,还真有点不值啊!”杨贵先似乎也为洪震天打抱不平一样。
“他如果不死,我们调查局也不会放过他,你想上面会轻意让他活吗?”江红雷也这样说。
“是啊!其实洪震天也没有做错什么,作为军人,护民杀敌,也是天经地义,只可惜遇上了这个时代,这样的政府。”杨贵先也为洪震天说话了,他也只有在江红雷跟前能够这样敞开胸怀地说。
“要是洪震天真的被你抓去了,你想,海安城百姓肯定是憎恨你的。”江红雷也附和着说。
“所以我也感到庆幸,要不然我良心也会受到谴责,心里也会不安的。好在此事就这样过去了。”杨贵先也如释重负地说。
“听说日本人将可能对嘉义有所行动,那海安城的沦陷也就指日可待了。洪震天一死,谁能扛得了这抗敌护城的重任呢?站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要是现在这样的局势,你还会去抓洪震天吗?”江红雷倒想听听,杨贵先此时的想法。
“那也未必了。海安城还非得有这样一个才行,不行百姓就真的受苦了。你想,战事一来,我们倒是撤离了,可百姓呢?还不得继续在城里深受煎熬。有了洪震天,他们多少也少遭点罪。”杨贵先也无所顾及地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可是他没有去想,他不抓洪震天,上头就不会放过他,就得抓他,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好在这些都是假设,要是真的那样,杨贵先也面临两难的境地,他也得深思才能作出抉择。纵然他不为自己考虑,可他的家人,他的老母怎么办?
江红雷知道杨贵先的为人,有时较起真来,是几头牛都难以拉回来的。他们这一行,危险性极大,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到什么事来。
所以,江红雷也一早地为杨贵先想好了退路。他早就想好,一旦杨贵先遇到什么麻烦事,怎么样安置他的家人,他的老母。江红雷都作了计划,布置安排妥当,只是这件事杨贵先不知道而已。如果让他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
他们闲聊了一会之后,便各自回家。
江红雷又去了侯老头那里吃面。对于他一个人来说,自己也懒得做饭,一个大小伙子,哪有那样闲心,还不在外面随便吃吃算了。
只要是有闲时间,江红雷都是来到侯老头这儿吃的,除非有时忙得实现没有时间,或者是别人或自己请客,不然,他都在这儿吃。
有时侯老头还为江红雷做些别的东西,晚间无人的时侯,便请江红雷去屋里吃。侯老头也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情况,便能照顾的也关照一下,正因为侯老头这般的善良,江红雷也就对其格外的亲。
有时站里发些什么东西,也常常给侯老头带些,有时逢年过节的也给侯老头买些东西看望一下,总之是关系越来越亲,形同父子。
正值晚饭时间,吃面的人也很多。江红雷就招呼侯老头先给别人做,他偶尔也帮忙递个碗,端个面的,还一边与食客聊着天,天南海北地侃大山。
有些人认识江红雷,就热情地打着招呼,见江红雷这样做,也觉得很正常。因为大家都是一样,平时也是这样帮着侯老头做这些事。有的生人,还以为江红雷是侯老头的儿子,有时候还不忘恭维侯老头有这么一个好儿子。
侯老头听了此言,也叹口气地说:“唉,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啊!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是我前世烧香烧来的福。”
外人见江红雷并不是侯老头的儿子,却帮助侯老头做这些事情,个个都说这个年轻人真是好,如今这样的青年似乎不多了。
可江红雷总是谦虚地说,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年轻人累不到的。
在人人都吃了之后,江红雷才要侯老头给自己做了面。他也迅速地吃了面,便离去了。侯老头也不多说,眼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