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那里?”黄子鸽问。
“有两位老爷坐我的车过来的,他们要我在那儿等他们。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来,你来了,我得优先拉你。不过他们先预付了车费,以后见着了还得还给人家。”小李子回答黄子鸽。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黄子鸽又问。
“不知道,从未见过。”小李子也诚实地回答。
黄子鸽心想,这两人某些地方似曾相识,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黄子鸽觉得似曾相识,又说不清楚,又无明显特征可以证实是谁。在黄子鸽认识的人中,还没有胳腮胡子的人。
很快就到了同心小学。
黄子鸽下了车给小李子车费,小李子并未收钱,飞快地走了。黄子鸽看着小李子远去的背影,觉得此人也太诚朴,也无奈地摇摇头。她想,下一次再给他吧,也就进学校去了。
回到学校,她叫小熊进了自己的宿舍,询问他是否认识救他们的两人。小熊说不认识,但他同样感觉到那两个人似乎某些地方很熟,跟黄子鸽一样的感觉。
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黄子鸽要他说明白,究竟哪些地方像熟悉人,这个熟悉的人又是谁。
小熊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的,要是他们的话,怎么不跟我们说明白呢?”
在黄子鸽反复追问下,小熊说不敢乱说,只是感觉到有点像,难说就是他们,要不是他们,让他们知道,不受一顿尅才怪,何况乱猜疑不好。
黄子鸽说:“你说说无妨,没人怪罪你的。”
在黄子鸽再三追问下,小熊也可奈何地告诉了黄子鸽,跟他说话的那人像帮主,另一个像铁卫队队长王义虎。
黄子鸽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她也有同感,她只是想从小熊那里得到同样的证实。
“说说,你怎么认为是他们?”黄子鸽急切地问小熊。
“我跟随帮主与王队长这么多年,他们的习惯特点我是忘记不了的,尤其是帮主那命令我们快走的声音,尽管用了假声,作了伪装,可我还是能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再一个他们武功的套路我再熟悉不过了。”小熊又讲了自己的理由。
黄子鸽从小熊这里也得到了印证,那两人一个是洪震天,一个便是王义虎,千真万确。
从那个胳腮胡子一出现,那身形,尤其是那眼神,黄子鸽再熟悉不过的了,就是洪震天。他再怎么乔装,这种深印在黄子鸽骨髓里的东西,怎么也消除不了的。
可黄子鸽又一想,他们在那里做什么?她不得而知。她要好好想想,于是她要小熊回去了。
黄子鸽卸了装,洗了一下脸,一个人倒了壶茶,坐在桌旁一边喝着,一边想这件事。
洪震天是否在跟踪她,跟踪她仅仅是这一次,还是一直以来都在跟踪。这个问题,黄子鸽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仅仅是这一次,那还好说,如果长期一来都在跟踪她,那情况就十分复杂和严峻了。
这样,黄子鸽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洪震天不是了如指掌?而平时从未听洪震天透露过半点呢?也难怪洪震天一味地增派恃卫来,名义上是保卫她,莫非暗地里是真的在监视她?
黄子鸽越想越恼火,越想气就不打一处来。
洪震天既不娶自己,还这样监视自己,限制自己的自由,美其名为保护她,这不是个伪君子是什么。他有什么权力监视自己,谁给他的权力。
她要找个时间跟洪震天算算总帐,这事不能就这样一了了之。尽管他洪震天今天帮自己脱了险,但他这种见不得阳光的卑鄙行为,必须要予以制止,否则后患无穷。
难得这么多年黄子鸽对他这么的信任,他这么做,不是辜负了黄子鸽对他的信任了吗?黄子鸽在心里一直都认为洪震天光明磊落,待人诚恳,一向没有小人之为,可这次这件事,让黄子鸽对他的印象有所怀疑,他洪震天可能也难以洗白了。
黄子鸽喝了几口茶,又在房间来回踱步,心里总想找些理由为洪震天开脱,因为想着这些以后,她心里又有种隐隐的痛。她不相信洪震天不爱她,这种感情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多年了,而且是经过多少生死离别以及时间、事件的考验。
她坚信自己对洪震天还是了解的,可是她怎么也解释不了,今晚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震天知道了她所做的事吗?似乎无法证实。如果说不知道她所做何事,那他跟踪她就是纯粹为了保护她了,因为他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可是他派出了那么多的恃卫,还用得了他亲自出马吗?
可能是洪震天知道她的性格,她是绝不会让恃卫都跟着她的,前呼后拥弄得一个很大的场面,而她又不喜欢这样去做。这也许就是洪震天暗中跟踪她,保卫她的起因。
想着这些,黄子鸽又觉得洪震天对她的确是良苦用心。就这样,自己还在怀疑他,埋怨他。可黄子鸽又一想,洪震天这样做可能会好心办成坏事,既对他自己的安全不利,又可能干扰黄子鸽的自由。难道他就没想到过这些?他那么精明的人?
这时有人敲门,黄子鸽警惕地问是谁。
门外是粟嫂的声音,黄子鸽让其进来。
“没出什么意外吧?我听到城里的警车声了。”粟嫂不无担心地问。
“还好,不过事情很复杂,这事怎么就有人知道呢?警察正是冲着我们来的。”黄子鸽也觉得奇怪。
“我们内部不会有什么情况吧。”粟嫂又谨慎地问。
“这事目前还无法知道,不过我已安排,近期全体休眠。那几个资格较老的人,已安排其暂时离开,没有通知不回海安城,这样,就不会有问题。至于今晚这件事,我会慢慢查清它的来龙去脉。”黄子鸽十分坚定地说。
“小心点为好,有些无谓的损失,能避免尽量避免,不能因小失大。”粟嫂也劝慰黄子鸽。正是关键时刻,不能一再地出现事故,那样损失就太大了。尤其是对于黄子鸽来说,目前她就是主心骨了,许多人对她翘首以待,不能没有她。
黄子鸽也交代粟嫂近期不要外出,有些事情,由黄子鸽安排恃卫去做,既然休眠,就得彻底。粟嫂也无话可说,一切听从黄子鸽的安排,没有异议。
黄子鸽又跟粟嫂说了自己明天想回一趟洪门帮,一是向洪震天要一个说法,给洪震天一点压力,看他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二是就是想向洪震天要设备,看洪震天有什么反应。
粟嫂觉得,第一个问题可以一试,但也要把握个度,免得他们闹僵,至于第二个问题可以暂时不提,怕引起洪震天的疑虑,正在风口浪尖之时。
黄子鸽也觉得有些道理,届时她见机行事。
说完,粟嫂便离去。
第二天上午,黄子鸽安排好学校的事后,便回洪门帮。几个恃卫护送之下,两辆汽车一前一后从学校驶出,场面十分壮观。
来到洪门帮总馆,黄子鸽直接去洪震天的卧室,可是洪震天不在那里。她又去了洪菁菁的卧室,洪菁菁见黄子鸽回来,亲切地攀着她的脖子,十分欢喜地叫着:“小姨,你真好,你回来看我了。”
“你爸呢?”黄子鸽问。
“哦,敢情你是回来看我爸的啊!”洪菁菁顽皮地松开双手,呶着个嘴不无揶揄地说。
“告诉我,我是真的有事呢!”黄子鸽对洪菁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