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喝嘛~”
一杯香酒送到文佑嘴边。
云知掂起小酒杯,细细的端详这位姑娘。
底子一般,全凭浓妆艳抹,坦肩漏沟,打扮成了个俗气的小妖精。
不过,沟是真大,非她这个始终没发育的胸可比。
云知一身男装,眯着眼冲人家的沟壑看得兴致薄薄,文佑的面色越沉越深。
他身上缠着个妖艳贱货,她居然看得乐此不彼!
“正事。”他淡淡开口,提醒云知。
云知正欲开口打探,包房的门一开,一个更妖艳婀娜的女子款款进来。
她径直坐在傅文佑身旁,挤走方才那个姑娘。。
“公子,我来陪你吧~”
那姑娘被挤开,心生不悦,叉腰道:“你这样抢客人不太好吧?”
这样的边境之地,少有衣冠周整仪表堂堂的嫖客。
尤其是这位身着华贵,气宇不凡。身为头牌听说了这事,就径直闯来了。
“你不服气,去找张妈妈说理呗!”
张妈妈向来偏心头牌姑娘,不可能给她一个公道。
“我呸!”那姑娘吃了闷亏,只能愤愤离去。
云知招了招手,“哎!美人儿,你可以陪我的嘛!”
她走得决然,头也不回!云知纳闷:难道我不像有钱的样子吗?
留下的姑娘抛了个眉眼,“公子,你可以等张妈妈来帮你安排。”
云知也回了个暧昧的眼神,“本公子要楼里最漂亮的姑娘!”
她含羞一笑,娇俏无边,“公子,我就是楼里的头牌,不如我伺候你们两个。”
云知面皮一紧,服气她能伺候俩!但又不服气她是头牌!
无论气质和样貌,素香哪点不比她强?
她撩了把姑娘的脸庞,果然柔嫩无比,手感极好!
但是——
“本公子喜欢西域风情的那种,这儿有没有?”
大眼睛,眼尾深,颧骨高,鼻梁挺,鼻头勾尖。就是素香那样。
头牌往文佑的身上又蹭了蹭,“那样的呀,还是得张妈妈来了,你问问她吧。”
楼里倒是有一个,但她脾气臭的很,很是讨厌。
这么好的活儿,才不会让她沾到边!
云知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那张妈妈什么时候来呢?”
外头一声尖叫,楼里开始聒噪,沸腾。
疾步声,高喊声,此起彼伏。
他俩齐齐起身,欲出包房去看看。
头牌一把挽住了文佑的臂弯,妖娆的往上贴。
“别去看嘛,楼里吵架出事是常有的事,公子~”
文佑蹙眉,一把甩开。
-
老鸨张妈妈死了!
一来就赶上这么大场面。
为首的官爷吩咐道:“关门!谁也不准出去!”
张妈妈死在厢房里,嘴唇乌黑,唇边的血也是乌黑,蜷缩成一团,
云知凑过去看了眼,官爷吼道:“看什么看!是你杀的吗!”
她缩脖,老老实实的呆在后面。
逐个排查,突然一声惊呼,“找到了!”
小兵急急忙忙的跑来,递上一牛皮纸小包。
官爷打开一看,定神,“在谁的房里找到的!”
“在皓月姑娘的房里!”
官爷抬声,“皓月姑娘在哪里?”
众人将目光投掷于一处,那儿有个如花似玉,婀娜多姿的姑娘,原本若无其事的站着看戏,突然被点了名!
恐上心头,连连喊冤,“官爷,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证据确凿,带走!”
案件破的不费吹灰之力。
老鸨死了,头牌带走了,官爷却没马上离开,喊齐了人,“官府会尽快安排人来接管你们这地方的!这些天就由梦姑娘代管吧!”
众人的视线又落于同一处。
这个梦姑娘,就是坦肩漏沟,被头牌从文佑身边挤走的那位!
她款款上前,“好的官爷。”
青楼很快又恢复如常,该喝酒的喝酒,该睡觉的睡觉!
梦姑娘随着官爷去暂时接管帐薄,身契等。
有人发酸,“原来讨好官爷才是出路。”
也有人道:“这有什么,暂时的,又不是真坐上了老鸨的位置!”
云知摸着下巴,凑到文佑耳边,“我到蓬莱楼,楼里死了个花魁。我到这儿,又抓了个头牌。”
好巧不巧,天生克名妓!
得,干脆坐在了大堂,等人来招呼。
如今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或许她可以直接去找梦姑娘买下素香!
说干就干,
梦姑娘迎上灿烂的笑脸,“公子,何事?”
云知开门见山,“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素香的姑娘?”
梦姑娘微愣,“没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呢……
她也算马不停蹄的赶来,总不能让杜兰若抢先一步吧!
梦姑娘又道:“公子,我们这的姑娘来了以后,都是由张妈妈重新取名的。您说的这个素香,是她原来的名字吗?”
云知连连点头,“对的!”
梦姑娘认真的思索了下,“那这个姑娘,有什么特征,您跟我说一说,我帮您找下。”
云知细细说来,“大眼睛,鼻梁挺,比较高,人很漂亮,很清透,还有点高冷的那种!”
梦姑姑妩媚一笑,“公子,这我们楼里大多数姑娘都是这样的。”
这个青楼,没有丑女。而云知说的,的确是许多美人儿的特征!
云知稍稍卸了气,“那你这楼里,有多少个姑娘?”
“百来个吧!”
云知往后张开了手,手掌送到了文佑面前。
文佑心领神会,掏了掂大白银。
云知面皮一紧,挤眉弄眼。
拿这大白银对付乡野村妇还好使,对付这硕大青楼,在做梦?楼里哪个姑娘不是见过真金白银的!
文佑识相的掏了块金条。
从碎银到金条。
难为他,每天身上揣这么沉重的东西。
梦姑娘见了金条,眼睛都直了,光芒耀目,嗲得无边,“公子,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云知呵呵一笑,“劳驾,把楼里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
全楼接五天的客,也未必攒的出一块金条。
一来很多姑娘整天都是闲着的,没有那么多嫖客。
二来这破地方,嫖客就是来了,也未必拿得出几个钱!
这个青楼,是举国上下的唯一的一所“女子监狱”,官府操办,很多时候在亏钱!
为了这块金条,哪怕是让姑娘们挑大粪去都应该,何况只是出来站站,让过个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