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这里的茶比卡司汉帝国的还好呢。”
纳加克拉克一躬身:“我刚好到军部办事,听到那传闻。我记得卡司汉帝国军队中的监察官,专门负责检查各军军务。”
“我也在想这事情,是不是可以弄一个监察官,专门负责监督王国内大小官员,正在查阅相关的资料,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部分。而且关于这次作错事的官员要如何处理,也是一个头痛的事情。”慕拉汗轻叹一声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纳加克拉克又是行了一礼:“团长。不陛下您比往日更冷静,思维更敏锐了,而且考虑问题也更加全面。您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别光说好的,我每天想的头都痛了。”慕拉汗亲自为纳加克拉克倒上了茶。
“我只是认为,这些人应该杀头。但一次性杀这么官员,原本官员就不够。但放过他们,也是麻烦。我的一点想法,我告退了。军队那边的事情还有许多,我能为团长所作的只有让军队的事情处理,不让团长再多操心。”纳加克拉克起身行礼告退。
慕拉汗也站了起来,一抱拳:“有劳了。”
纳加克拉克再行一礼,才退出走出了慕拉汗的书房。
要怎么解决,纳加克拉克所提出的意见让慕拉汗多了一些灵感。提笔写下一份诏书,叫老侍官拿出去公布。
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右相的年龄相比左相还大上一些。跪在王宫门前已经晕死过去,正在被医官抢救,这种情况下,左相等官员也不便于求情,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慕拉汗的诏书老侍官没有贴,而是直接交给了左相。
“陛下仁慈。”左相看过诏书向着王宫跪下行礼,然后对右相的家人说:“抬右相大人先回去,休养身体,醒来后自省,写下请罪书与陛下。那两人送去牢里,也要自省上书。”
“谢左相大人。”右相的家人急忙感谢。
左相摇摇头:“别谢我,去谢陛下。”右相的家人急忙跪倒向王宫跪谢。
左相这时才正式下令:“传报全国,陛下仁慈。所有自问有罪的官员自写认罪书,陛下此次会从轻发落。但一经查出有罪者,却没有写出认罪书者,加倍从重处罚。”
有官员领命下去安排,左相望着天空长长的作了几个深呼吸,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也需要写上一份了,虽然不致于治我的罪,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有失察之过。”
卡卡里亚尼王国连大法官现在都没有,更不用说监督官员的部门了。
自慕拉汗的诏书一下,但凡一想到先王王后一党最后的下场,官员们心中都有些虚,一天之内,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动手,有多少人参与,甚至许多官员都不清楚的情况下,王后一党没留一个活口。
就是小王子也被杀死。为除后患,小王子被杀是有些残忍,大多数人却能想通其中原因。
王后一党全死,小王亲眼看着自己的所有家人,亲人被清除,杀死。自己的母亲就死在自己面前,长大之后会如何。不用想那一定会报仇,既然他打算报仇,成年之后也还会与慕拉汗一战。不如现在死了的好。
慕拉汗自登基以来,声望日高。百姓们认的是自己的生活,看到日子越过越好,生活安定,也都认为国王是好国王。可是这一切只是将慕拉汗出手不留情的这种残忍压在心底深处。
玻琪一把巨斧立在王宫门前,谁能忘记那王后一党的灭亡,谁能不想起国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一时间,许多箱子被送到了左相家里。至少现在来说,左相还是文官中最高的官,官员们有贪污的,将得到了钱币封箱,与自己的认罪书一起全部交到了左相府。
左相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来人,给我请马加其里农将军过来,就是本相有要事相商,一定要请到。”左相写了封信,叫手下送出。此时他心中能想到最了解这位国王的人,只有马加其里农将军一人。
而马加其里农将军则在军营中偷乐,桌上放有酒菜。
“传我的命令,你们把刀剑给我磨利了。等陛下一声令下,就把这群混蛋一个个给砍了,贪污,还以为真的没有人敢管你们了。”马加其里农将军笑着吩咐手下,一位副官躬身接令。
副官并没有将命令传下去,反倒小声的说:“将军,传闻这次人数众多,而且最大的官是右相,这杀下去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马加其里农将军一拍桌子,副官吓的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说到王后一党,陛下是很仁慈的,只是杀了主要的一些人,其余的都是放过了,那帮人有什么好人。”
马加其里农将军正说着,有士兵进来小声在副官耳边说了两句。副官躬身说道:“将军,左相大人派人送来亲笔信,想请您过去。”
“好,这就开始了,你们准备呀。”马加其里农将军连信根本就没有看,带上三百亲兵进了卡卡里亚尼城,直奔左相家里。
这一进门,远远的看到左相就大声高呼:“老朋友,是不是陛下下令了,那就把那帮家伙给全砍了,我连人都带齐了。”左相听后一脸尴尬,急走几步:“将军呀,您……,唉,先里边请。”说着,半拉半扶着马加其里农将军拉到自己书房,打眼色给随从别叫人过来打扰。
关好门,左相才一脸苦涩:“将军呀,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这种人,但这次却不能杀。”马加其里农将军伸手就要拍桌子,左相急忙递上一杯茶:“先听我说,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再喊不晚。”
“好,你说。”马加其里农将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陛下新政,一出手将王后一党全灭,这已经让人害怕,如果再杀。你就不怕陛下落下嗜血的恶名嘛。杀,是要杀,但杀上几个立威就足够了,其他的人能免就免了。”
左相说完,看马加其里农将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这才继续说道:“将军,我请您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样劝说陛下,从轻发落大多数人。”
马加其里农将军轻叹一声:“你说的似乎有理,但怎么劝,我却不知道。陛下已经不是十年的王子,陛下这十年来经历的事情是你我想都不敢想的,至于陛下现在性情如何,我真不知如何说。”
“那么,那个蕾缇亚丝小姐呢,能帮上忙吗?”
“难,很难。老朋友,有句话说到头里。右相那弟弟还有他儿子,必须杀。如果你同意了,我就答应陪你一起进宫,试着劝说陛下。如果你不同意,今个当我没有来。”马加其里农将军讨厌那种说一套作一套的人,特别是右相的弟弟,那是他讨厌的人之一。
左相苦苦一笑:“他们,也没有活的必要了。”
“好,有这话就行,现在就进宫。”马加其里农将军说完就站起身来,左相一抖自己的衣服:“总要让我换上官服吧。”
慕拉汗正在与蕾缇亚丝聊天下棋,蕾缇亚丝却一句没有提官员的那些事情,她心里有些看法,但慕拉汗没有问她的意见,她也不想说。更重要就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多,难得有时候,应该作些轻松的事情,属于两个人的事情。
“陛下,左相与护国将军两位大人求见。”老侍官在门口小声的说道。
慕拉汗刚想说,让她来到这里来,转念一想,知道两人心是来谈官员贪污的事情,就站了起来:“告诉他们,在书房等我。”
老侍官去传话了,慕拉汗继续与蕾缇亚丝下着棋。一盘棋结束之时,慕拉汗随口问了一句:“你猜他们是来求情的,还是来要求严办的。”
“那你想严办,还是轻办呢。”蕾缇亚丝反问了一句。
慕拉汗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蕾缇亚丝,拿上外衣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左相与马加其里农将军都没有敢进书房,只是站在门口等着,看到慕拉汗过来,齐齐跪地行礼:“左相,将军二位请起。”慕拉汗主动伸手去扶,拉着两人进入了书房。
没等二人开口,慕拉汗就从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我还在想,明天一早请二位前来,我有一个想法,很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正好你们这会过来了,就聊聊这个吧。”
听慕拉汗有事情,两人自然将官员的事情放在一边,左相双手接过慕拉汗递过来的文件,打开读了起来。
有关建立卡卡里亚尼王国监察官的提案。左相一读这个名字,就深吸一口气,侧过身与马加其里农将军一起读了起来。上面说明了慕拉汗想成为一个新部门,主要任务是监督官员们的工作,有官员违法也要及时发现。同时对官员的工作进行考核,成绩优秀者要记录上报,为官员争得奖励。
“这个只是一个提案,应该细化一下。”慕拉汗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后,看着左相与马加其里农将军的反应。
“陛下,出任这种部门的主官,那是个得罪人,同时也最容易被官员们行贿的角色,而且要胆大不怕死才行。”左相看的快,看完之后将文件交给马加其里农将军。
慕拉汗点点头:“左相大人接着说。”
“陛下,说到得罪人。都是同殿为官的,让他去监督发现官员不足,必定让官员们记恨在心。然尔他又负责评定官员的业绩,心有不诡的官员自然要巴结他,所以很难。如果直接受命于陛下,那或许能好一些。”左相细细的分析了自己的想法,马加其里农将军那懂这些,只是站在一旁听着,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他并不愿意多话。
“是,我也是这样的想的。那个抬着棺材的官员,左相认为如何。”
左相一愣,马上就想到是谁。诺兰考克的资料他还特意去查看过,此人小贵族之子,年少之时四处求学,在慕拉汗登基之后回到卡卡里亚尼王国,性格过直,不懂变通。
可从这两次抬棺材死谏来看,倒是这个官职最合适的人选。
左相也有自己的想法,行礼之后:“陛下,此人倒是合适,只是年少不更事,作事难免冲动,而且一下子给予重任,老臣有二个担心。第一就是怕百官不服,第二就是怕他荣升之后会变。”
慕拉汗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左相。
左相知道这是国王在等他进一步的意见,思考片刻之后:“陛下,臣有个提议。先安排他处理一些事情,以观察他是否有能力,至于这个监察官的设立,可以暗中先开始进行,等成熟之后再成为王国正式的部门。臣愚见,请陛下明示。”左相倒是很谦虚。
不管左相有多谦虚,慕拉汗从左相这一席话中也是深有感触。不愧是为官多年的的老臣子,办事情想的很是周全,不是自己下功夫学习几天能相比的,看来自己的经验还需要多多积累。
“那就让他去办理这次贪污的案子吧。”
左相一听大惊:“陛下,臣请陛下以宽容为怀,主犯当斩。臣不敢多言,但多数官员请陛下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他们写有认罪书,并将贪污所得全数上交,已经有改悔之意。”
左相心说,诺兰考克这死硬小子,让他处理还不把官员都杀光了。
慕拉汗摇摇头:“我并没有说要严办他们,但现在却不能给诺兰考克任何的暗示,我非常想知道这事情交给他处理,他会拿出一份什么样的意见书给我,这一次,只要他清查,提出意见,决定权并不打算交给他。”
“陛下圣明。”左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从诺兰考克抬着棺材挡下慕拉汗的车队到现在,才刚第三天。
此时的诺兰考克才吃了晚餐,白天受的是二十下板刑,细薄的木片粘上盐水,打在小腿之上,奇疼无比。加上头一天背上的鞭刑,第二天屁股上棍刑,这会只能爬在草床上。
“起来!换衣服。”牢官拿来一套象样的衣服扔在他的床上,国王亲令的罪犯不允许探视,他的家人也没有办法来看望他,更不可能送药进来。
当诺兰考克吃力的爬起来,身上被打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却咬牙连哼一声都没有。牢官见状,拿出一瓶药:“你倒是硬汉子,爬下吧,我帮你擦点药,然后你快点换衣服,洗个脸。”
“请问,要带我去那里。”诺兰考克问了一句。
牢官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说,你自求多服吧,你胆子倒是不小,这会怕了。两次冲撞陛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诺兰考克也不再问,牢官帮他上了药后他穿好了为了他准备的衣服。
牢外两名穿着便服的男子站在那里,看不出是什么身份,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的徽章。带上诺兰考克就上了马车,等马车停下之时,已经在王宫之中了。诺兰考克没有进过王宫,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来到慕拉汗的书房,诺兰考克这才回过神来,卟通一下跪倒。由于身上带伤,没有跪稳直接爬在了地上。
“给他拿把椅子。”慕拉汗挥了下手。
诺兰考克一脸的苦涩:“谢陛下恩,只是罪臣想坐也坐不成。”慕拉汗这才想到,第二天打的是杖刑,那是会屁股开花的,怎么可能坐下,忍住笑意:“给他拿上软垫。”
诺兰考克是半跪半坐靠在软垫之上,左相这才开口:“你知罪吗?”
“罪臣知罪,那是死罪。”
“陛下要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左相一脸冰冷的说着,诺兰考克急忙跪倒谢恩:“臣誓死效忠臣下,刀山剑海臣也愿意为陛下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