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她就挪过去问旁边的轩沪逸,“你来了,西小治人呢?”
“华梭楼,说是要去那里等莫凉,每天至少要在楼里作五个时辰才回轩沪侯府。”五个时辰,岂不就是十个小时?
“他一个小孩子,你怎么不拦着?整天去华梭楼成什么样子?”她有些头疼,若是那西家大少知道他们将西小治整日仍在华梭楼,估计脸色会很不好看吧。
轩沪逸没好气睨她一眼,“你以为我没劝过?那臭小子怎么也说不通我能有什么法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扔出府了。不然我将他给你送去?”
沐桦祁急忙摆手,“这就算了,你寻个机会劝他回家吧,呃……这好像也不行,还是我回府给西家写封信,让那边派人过来接,以免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西家找我们要人,你说这小子出现在哪里不好为何偏生要出现在我的华梭楼!”
“你这叫活该,你不是最不喜多管闲事,当时假装没认出来不就是了?”还害得他跟着麻烦。
“你以为我不想啊,还不是那小子先赖上我。”扫一眼四下众人,偶尔还能察觉几道不善的目光投来,“好了,不和你多说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吧,我总觉得今晚的宴会不怎么太平,你可不能向往常那样早早的溜了,阜修还病着呢,你得照看我些。”
“你还需要我照看?想让我帮着照看阜修就直说!什么时候居然也学会了拐弯抹角?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沐桦祁嘿嘿笑了两声便退回自己的位置。
阜修看看她,再看看一脸笑意的轩沪逸,略微拧眉,“你们说什么这么高兴?”
“也没什么,就是问他身体有没有好些。”实际上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就算是撒了谎她也仍旧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他没再说什么,垂首抬起酒樽准备喝,却被沐桦祁伸过来的手抢了去,“你如今还病着呢,不能喝酒!”
阜修轻笑出声,“好。”
邻座的欧孜晰见状,直直眨了眨眼,这有媳妇和没媳妇就是不一样,以前谁敢从修王的手中直接把酒杯抢下?
沐桦祁抬眼打量了一下,凌嘉恒坐在主位,他左边偏下的位置坐着的是凌嘉柏,看来这还真是他的洗尘宴。忽地,凌嘉柏突然抬眸朝她看来,四目相对,她心下猛地一紧。是巧合?还是他太警觉?
将视线移开,心中越发不安。
“很高兴诸位能赏脸前来,今日本太子在此设宴,一是为了邀诸位赏庄园后山漫山果树齐开花的好精致,二是为了给本太子的六皇弟洗尘,诸位都知道,柏王七岁便随师离开凌城学艺,如今已有十年之久,此番归来,本太子十分高兴。六皇弟离京多年,少时的玩伴也忘得差不多,为了大家能够很快的认识彼此,本太子特办了这次宴会,诸位无须拘礼,且当成一次友人相聚便是。”举起酒杯,“本太子敬诸位一杯,请!”
“太子殿下,请……”众人亦举杯。
自然,沐桦祁老早就把阜修的酒杯换成了白水。他也没说什么,只淡笑着抬起喝下。
……
果然这样的宴会要自由的得多,旁的且不说,单就不用动不动就下跪这一点沐桦祁就十分满意。
各自自由交谈,若是不想同近旁人交谈的,亦可以起身去寻人。沐桦祁坐在原位偶尔吃吃糕点,偶尔喝喝酒,偶尔和近旁的轩沪逸还有阜修闲谈几句,时间便这般过了半个时辰。
凌嘉采突然起身端了一杯酒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