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太过分!”公孙青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他一定得受罚,而且他如今可不只是要赔钱,还得要赔上他和他父亲的脸面!
沐桦祁不再理他,对郝庆吩咐道:“庆叔,待会儿把这里打扫完后就把这些东西和账单子一并送到右相府,若是右相大人有什么疑惑,也方便算给他听。”
“莫凉,你不要其人太甚!”说着转身拿起摆放在近旁有些歪斜的案几上的盛糕点碟子就要往地上摔去……
“公孙公子可要想好了,那碟子可是上好的白瓷碟,价值十二金呢,这次本公子可不去零咯!”她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不过在同熟人平常的聊天。
公孙青抬起的手猛地一顿,碟子迟迟没有摔下去,随即愤怒的往回一放,“好!很好!你们给本公子等着!”说完甩袖走出了华梭楼。
他这一走,跟着他一道来的那些公子不管是不是真的看得上他,因着面子的关系也都纷纷和沐桦祁道别离开。
华梭楼的众人都巴不得他快些离开,可当看到他那么气愤的离开后又不由担心起来。
跟在郝庆身后拿着小册子的小斯就很是担忧,只是他来华梭楼毕竟也只有半年,面对着眼前这个如天人般的主子,有些不敢开口,他又实在担心,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公……公子,他这样离开,我们……我们不会有事吧?”
沐桦祁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羞涩却仍鼓起勇气开口的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样子细看之下也还算清秀,一股子的书卷气。
看着倒是有几分机灵,若是好好培养,将来或许能帮上她不少忙,想着眼底便露出少许欣喜之色。
郝庆早已察觉她的神色,忙笑着解释:“公子,他叫吏谷,半年前家中唯一的母亲过世无钱为母买棺丧葬,老奴遇到便帮他出钱葬了母,之后老奴见他无依无靠但识字擅长算术,就把他留在华梭楼记账,他人机灵又知感恩,这半年来也是帮了我不少忙。”
沐桦祁点了点头,轻笑道:“吏谷,名字倒是不错,读过书?”
“谢……谢公子夸赞,小的也……也没读过什么书,就是小时常在得闲时跑到学堂外听先生教习,后来被先生撞见了几次,先生见小的好学,便破格让小的在学堂里跟着学了一段时间,后来家中农忙,就再没去过,好在先生借了我不少书,如今也能勉强识得一些。”
她略微讶异,“哦?就只是去学过一段时间就能胜任华梭楼记账的事物,也有些本事。你也无须这般拘谨,既是进了这楼里,只要认真做事,本公子自不会亏待了你。”
吏谷似是有些意外主子竟这么好说话,不过到底胆子还是有些小,连应声都是惶恐的,“谢……谢公子,小的一定……一定不负公子厚恩。”
“至于公孙青,你无需担心,他不能把华梭楼如何。”
“是。”他依旧低着头,一副避她如蛇蝎的模样,看得她有些忍不住发笑,世人不都是喜欢看美的人么?不管男女不是当看到后越好看就越移不开视线?此番他这般,难道是她的长相还不够入他的眼了?
“你总是低着头做什么?觉得本公子这般模样不忍直视?”语气微微有些重。
然后“噗通”一声,吏谷就跪倒在地,“公……公子恕罪。”
沐桦祁脸色此时还真的有些不好看了,这动不动就跪难道是她看起来很凶狠?若是以后要重用他,这个样子可不行。
亭原和亭俞可就看不下去了,她们知道主子最不喜欢见人动不动有事无事就下跪。
“你这人也真是,主子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了?瞧瞧年纪比我都要大上一些,胆子居然这么小!”亭俞上前道。
沐桦祁瞪她一眼,她忙朝她讨好的笑笑便退了回去。
“好了,先起来吧。”那忙道谢起身。
沐桦祁不由轻叹,这可不行,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培养得如墨邪阁四尊使之中唯一个男的杜续那般,就是面对她这个主子都不见半分怯色啊?
若是亭家两姐妹知道她此刻想的什么,定会没好气道:主子你是开玩笑么?杜续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墨邪阁第一杀手好吧?人家可是三岁就开始习的武,这个吏谷能和他比?
“你真厉害,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刚才那个闹事的给气走的,但我还是很佩服你,我从来没见过像焕一样厉害的人,你是第一个,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做朋友。”一人快步朝她走来,正是适才那个悠闲嗑瓜子的极品少年。
他决定了要和她做朋友?她可没决定!
此时一个小斯打扮的人正从楼梯处走下来,待到离沐桦祁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莫公子,我家公子听说您来了,特命小的来邀您上楼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