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叶大人莫要冤枉在下。”赵良笙挠挠头,笑道:“本公子信步闲游到将军府这;远远地看到女使云曦衣衫褴褛,哭哭啼啼地央求将军府收留。本公子还以为叶大人出了啥事;某正欲上前询问。不料,半道杀出个程咬金,将云曦姑娘带走。本公子担心云曦姑娘,这才偷偷跟在你们后边的;……”
叶一枚杏目圆睁,咬紧牙关;恨恨地说道:“还狡辩?明明都看到本姑娘,却不明白说来;……偏喜欢站墙角,还说不是偷听?”
赵良笙白白眼睛,嬉皮笑脸地说道:“夜黑风紧光线昏暗。我看到一位青衣男子带走了云曦姑娘,怎能想到是叶大人您男扮女装?”
“你?……”
叶一枚右手指向他,气得微微发抖。
本姑娘好心,担心他会遭毒手;没成想,这人倒是好好的,吊儿郎当的没事人样?我这操心操肺干嘛?
算了,算了!好女不与男斗,不与他一般见识!
“荣漱斋被连锅端了,赵公子安然无恙,真是幸运!以后,你自己小心!若再出事,可真没人救你!没事,晚上少在街上瞎溜达!”
叶一枚扔下一句话,转身要走。
“叶姑娘稍等!”
赵良笙一个箭步冲上前,堵住了叶一枚的去路。
“嗯,有事?”
叶一枚冷着脸,斜睨着他;“赵公子侥幸逃脱,游荡在外没钱了?……公子是不是希望,本姑娘能施以援手?”
“呵呵,这点小事能难倒我么?……狡兔还三窟呢,本公子难道就荣漱斋一处藏身?”赵良笙欺身上前,双目炯炯望着她。他右手一擎,突然揽住她的腰;“我很感动,阿枚的心里有我;这,比什么都让我高兴。离开荣漱斋时,我担心再见不到你了;上天垂怜,让我们在这相见。”
“你,你……别这样;……”冷不丁被他紧搂在怀;叶一枚涨红了脸,想使劲挣脱开。
云曦看着这情景,立时背转身去;笑嘻嘻地背向站立。
叶一枚有些抗拒。她使劲往外挣脱,他却搂得更紧。他眼眸含星,笑望着她;他勾唇低下头,凑近她唇边;……
“起开!”叶一枚狠狠将手一抬,门地退后两步,挣脱他的拥抱。她双颊一热,眼眸里流星点点,骂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
“阿枚时刻保持警械,忒紧张了!”赵良笙脸上有一丝遗憾;他唇边带着笑,走上前一步;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的;……这,有什么不妥么?”
“你……,你;……,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怕被人发现么?”叶一枚又羞又怒;再后退两步,吼道:“赵良笙,说正经事!你被朝廷通缉,不能留在金陵。你,快些离开这!”
“你呢?”赵良笙毫不放松;又往前走一步。“我离开金陵,你一人留在这?”
“我?……赵公子,您的话问得好奇怪。”他逼得太近;喷薄的鼻息呼到叶一枚的脸上;吹到她的肌肤上,痒痒的。叶一枚不得不再后退一步;“我是宫廷女官,毫无疑问得留在宫里。赵公子你尽管离开,本姑娘自然无恙。”
“你不走,我也不走!”
赵良笙一步步紧逼,直将她逼到墙跟。后背贴在石墙上,叶一枚已是退无可退。
他眼里含着笑,低眸望着她。
“赵良笙,你啥意思嘛?”叶一枚抬眸,眼睛里冒火;气呼呼说道:“本姑娘说话,你没听懂?……你不能留下,必须离开;……”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芳唇被他紧紧封住。
叶一枚只觉“轰”一声响,这男子霸道而强劲的吻,竟是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间在哪,遇到过;……这,为什么呢?叶一枚的想法一闪而过。他温柔而深情的吻,滋润着她干涸的心田;……
两人脸靠着脸,耳鬓厮磨片刻,才缓缓抬头。叶一枚只觉不可思议,清亮的眸子闪烁着。
赵良笙轻轻拥着她,轻声耳语道:“阿枚,你不强势的样子,真好!”
“嗯,”叶一枚轻轻点头,窝在他宽阔的怀中;“在宫廷中,你不强势;会被人骑在头上;……这两年的后宫生活,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还好了,倒是你,荣漱斋被朝廷连锅端了;你还不快走?”
“你,是宋廷的细作?”叶一枚抬眸,死死瞪着他的眼睛;“老实说,你是不是有目的靠近我?……你作为细作,心里是不是沾沾自喜?”
“荣漱斋出事前,本人不是密宗成员。”赵良笙正色道:“天地良心,我敢向天发誓!二位兄长派我来金陵,只是来学做生意历练自己的。不错,本人确实知晓荣漱斋的一切;但是,我从未参与除去生意外的任何活动。你信吗?”
他的双目炯炯;黝黑的眸子不逼锋芒,坦诚而热诚。
“我信你!”叶一枚望着他,重重地点头;“虽说是这样,也难逃罪责;……你到底是荣漱斋的人,朝廷可不问你做没做;你逃脱不了的。所以,你更得走!”
“阿枚在哪,良笙在哪!”赵良笙紧紧捏着她的手;“我,好不容易寻到你;……我要守护你,不再让你离开!”
好不容易寻到?……叶一枚有些发懵;他这话,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原主不过十五六岁。她短暂一生,与晋王琴瑟相和;什么时候,与赵公子有情?
叶一枚心里有些不爽。她抬眸,语气有些强硬;“我在这,你就不走?……说得很好听!但,你孤身一人,拿什么守护我?”
“阿枚,荣漱斋出了事,一些密宗兄弟遭了殃。密宗不可一日无首;……本公子力挽狂澜接任了密宗的头领。”赵良笙挺直了脊背,声音郎朗;“你放心,我手下有几百号人,足以保护你,守护你安稳无虞!”
“你,做了密宗的头领?”
叶一枚吓了一跳;……赵良笙到底是什么人;这密宗头领岂是谁想当就能当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