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枚心里那点阴霾和不快,在与青木堂中姐妹相处中,很快就一扫而光。
青木堂在木玄的带领下,是云隐门各堂中实力最强的。木玄兢兢业业,带着堂中的兄弟姐妹,经历过很多艰难困苦。她的名声很响亮,除了年轻貌美的时候,有赛貂蝉一说,也确实是有本事。
对内,能够治理好青木堂九大旗的各种事物;对外,宣扬墨家兼爱非攻、熟读兵书,是一位兵法家;甚至,身先士卒,亲自带兵上阵杀敌。
她有自己的准则,整治贪官污吏毫不手软。
叶一枚发现,师父外柔内刚;甚至,刚强的一面,更占了上风。比如,接任掌门一职;……她是逼宫啊,老阁主好好的,竟然被迫让贤;……
哈哈,这比朝堂中的君弱臣强也不差啊!
叶一枚心里佩服她,给这样的师父打十分。
在宫里,她闲散得很。国主和娘娘们,谁也不找她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享受。
她依然自由出入宫廷。凡事,有郑尚仪替她挡着;压根就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和负担。
……
云隐门倡导的是以百姓的生命和利益为重。木玄反对分裂割据,极力提倡大国的一统。
有事没事,木玄会提起唐宫的动向;探听江南水师的现状。
谍者叶一枚,慢慢将自己,看作云隐门人。
要早日结束战争,实现国家的大一统;这是造福百姓,有利民众的福祉。
水师提督衙门频频上奏折来,国主经常召见提督大人。据说一聊就是多半天。
叶一枚被国主和娘娘们排斥在外;完全没有办法打探真实的消息。
十万贯铜钱用在江南水师,这是不争的事实。叶一枚只能是如实禀告掌门。
“徒儿,你的意思是说,江南水师基本上建成了?”木玄眼眸一凛,声音有些沉闷。
“阁主,属下猜测是的。”叶一枚轻声说道:“近日,李后主经常召见水师提督林绍棠。属下猜测,水师如没有建好,提督大人不可能,有胆子经常来宫里。”
“哦,话怎么讲?……”濯金堂堂主徐景金问。
“我在宫里呆了两年多,深知南唐君臣的一些做法。”叶一枚眼眸一转;说道:“他若是督建水师,是断然不肯轻率离开的。现在估计是已经建成,提督大人需要经常入宫,与陛下商议一些细节问题。”
“也就是说,已经详细到谈论实战能力了。包括作战的计划,作战的细节,以及随时将遇到的可能发生的问题;……”木玄蹙眉,自言自语说道:“南朝水师强健,部署又极严,再加上长江天险;……大宋军队再强大,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大宋军队?……”从师傅口中说出来,叶一枚不由一愣。
难道,云隐门与大宋达成了某种协议吗?一个在前方,一个在后方;互相呼应,携手合作;……岌岌可危的南朝,假如水师也受制于人,还有希望去抵抗宋朝的军队吗?
这,是不是末代王朝的气数已尽?
想到这,她不由得呆了呆。一想国破军败,伤心的人不止一家两家,她心里莫名伤感起来。
哎,不能想;也不要想!
生于乱世,人的生命就如蝼蚁般微弱可怜。
“徒儿,你在想什么?”木玄看她呆愣的样子;轻轻碰一下她胳膊肘。
“师傅,徒儿在想,江南水师要训练好了,大宋的军队不见得能打赢。”叶一枚正一正脸色;努力将自己心思收回来。
她抬眸,望一眼师傅;说道:“朝廷里,还是有几个敢打硬仗的武将。水师提督算一个,还有能骑马,打快仗的几位都是很厉害。如果调兵遣将得当,宋廷的军队又是不谙水性的,我还真不敢保证大宋的军队有何胜算。”
“大宋不一定能打赢吗?”木玄深深望一眼她;“要是南唐的那几位武将,少了那么两个,或者是去了别的地方;李煜还能找谁替他出城应战?”
“师父,您是什么意思啊?……”
叶一枚抬眸,很是愕然;“陛下怎么可能找不着武将?”
“那,就得靠你来努力啦。”木玄眼眸一冷;“我们想办法,想计策,将他的武将,一个一个都分离开了。不管是釜底抽薪呀,李代桃僵也好;……将他的那几位大将,分而化之!”
“师傅的意思,是各个击破吗?”叶一枚心里一阵抽紧。“这多的武将,都是实力很强劲的,他们有钱有兵马;……想分而化之,不是那么容易。”
“那就得靠我们想办法喽!”樊若水笑道:“这种时候,就得用到我们了。枚儿,你在宫里,想办法接近你们的陛下,娘娘们。而我的人,,准备在这些将军府里想办法;……分而化之,各个击破。小丫头,懂不懂?”
“师叔的意思,咱们大家一起行动?”叶一枚再一次被惊到了。
这是一次大规模,有计划,有组织的间谍活动啊。他们的组织,已经到这缜密的步调?
她的好奇心又被调动起来;是想见证一下的。想看一看,这种阴谋诡计,如何干扰到朝政,决定人的生死。
“师叔,那你说,我该做什么?”叶一枚急问道。
“你呀,准备煽风点火!”若水娇媚地一笑;“这段时间就少出宫,多和你们的娘娘妃子们多联络;时不时,给她们透露一些消息,这消息会传到你们国主的耳朵里;……你们国主啊,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哦;他指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这,他不是害人了吗?……”叶一枚惊讶说道。
“两国交锋,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木玄厉声说道:“枚儿,你心肠太柔软;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可怜别人,反过来,人家可就会置你于死地!”
“啊?……非得这样吗?”叶一枚心里不忍;“他们都是战场上出生入死,那样子被冤屈而死,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