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宁渊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起来,并且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慢慢趋于平静的时候,他看到云楼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显现了出来,那应该是一种自嘲,更或者说是,某种意义上的一种挑衅。
“如果你真的能杀了我,那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有时候其实宁渊也觉得他们之间的那种缘分太过于奇妙了,明明是最有可能把对方当作知己朋友的人,可是就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另外一个女人,所以他们就只能当这辈子的宿敌了。
云楼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早在他当日单方面的对南国发起进攻的那一刻,其实他就已经放弃了很多。
“那幅画为什么会在你们那里?”就算是心中可能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要问他,知道宁渊一定会告诉他的。
“你自以为慕容雪莲对你已经无所求,并且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你才肯把你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原来向你所求得的那一切初衷是什么?”
慕容雪莲的初衷也正是他的软肋,有很多人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已经无法找到自己的初衷,而那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也正是这个人的软肋。
“他想要恢复公主的身份,并且向全天下人宣告,他就是丽国的公主,她想要的,我已经给她了。”
“如果现在是玉青葵告诉你让你做一件事情,可是他要你做的那件事情,却已与你所坚守的立场是有所冲突的,即便是这样,你也会答应她让你所做的事情吗?”
“会。”云楼闭上了眼睛,随后撇了撇嘴角。
已经快要到正午了,两个人在这边交谈,眼睛有一刻钟左右了,山宿在隔着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却听不到他们所说的话,只是看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笑着,看似很和谐的样子,实则他隔着这么远,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
不光是山山宿在一旁有点着急,就连云楼的另外的一个副官,在旁边也是有一点着急,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所以先问了问山宿。
“皇上很明显已经打不过他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谈判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只不过他们现在谈话的内容我们就算知道了,也是插不上话的,就在这里等着就好,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皇上,一定要时刻警惕,不光要警惕宁渊,也要警惕宁渊所带来的那两个副官。”
山宿说着说着,就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对面的那个离孤身上。
他一直都在警惕着那个人,他感觉那个人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虽然她已经对那个人的身份和背景知根知底,可是关于他的真正实力以及其他的一些隐藏背景,她却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我的条件和筹码你也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不答应,这一半的画,你应该知道我们会如何的处置。”宁渊很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小人,可是当这台词说出来的时候,倒还真的是有一点让他觉得想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一定有那个东西呢?虽说战场上兵不厌诈,可是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信任这种东西存在。”
云楼看似冷静,实则呼吸已经微微的有一些凌乱了,他在到这里之前,想象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到这样的可能性。
他非常的讨厌意料之外的东西,就比如今天的这件事情。
“信不信全在你现在就看你敢不敢用那副画来赌。”
相比于云楼的略带慌张扭,宁渊看起来却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就断定了云楼不敢拿那幅画和他来赌。
“是啊,不敢赌……可我愿意放弃那幅画,如果说我放弃那幅画的代价,是可以得到我想要的,那么我就算放弃了那幅画也无所谓。”
“你想要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你的,这一点我敢保证,并且你放弃了这幅画之后,你所得到的无非就是一个和我继续在战场上熬着的机会,再这样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是无益的,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其中的利弊吧。”
宁渊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会是压倒云楼的最后一把柴,可他却没有料到,于露下一秒却直接就笑了出来,像是突然放松了一些什么似的。
“你说,你为何今天就这么着急来找我谈判呢?是不是因为你的军队中已经有人吃了有毒的粮食毒死了?”
宁渊瞳孔微张了一下,随后便很快微微垂下了眼眸,伸手抚摸着自己面前这皮通体幽黑的马的毛发,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能使出那样阴狠的办法的,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会是一向正人君子的你,不错,的确是有人已经吃了有毒的粮食,可是只有一个人而已,并且我也将消息压了下来,那些将士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可是你却不敢告诉他们,你怕他们发生暴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那边现在能吃的粮食,并且确定是安全的粮食应该已经没有了,所以你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如果说慕容雪莲已经背叛了我,那么你完全可以等到她把画给拿过来,没有必要急在这一时,可是你现在却这么的着急,是不是就证明我之前的猜测没错呢?”
他之前派出去的那支队伍,本来是想趁着天晴,把他们的粮草烧了,一了百了,可是那天却因为下了雨,所以才不得不改变了计划,现在看来好像那个时候改变的计划,反倒是给了他现在一个巨大的帮助。
因为宁渊现在是无法确定到底哪一些是安全的,所以他会选择不开启那些尚未确定的粮仓,以至于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粮草可以给士兵,有的士兵去偷吃,却被毒死,这也就是他急于和自己做出一个了结的原因之一。
这时的宁渊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