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郡主不以为然道,“这话安南就是当着外祖父的面也敢说,为了北越好,外祖父不会怪安南的,要不是镇南王世子妃,容王指不定已经……安南赶她回大景朝,替自己出气,也能帮梁王皇叔一把,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只是没想到把自己给坑了。”
说着,打了个喷嚏。
北越皇后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让她好好养身子,吩咐丫鬟道,“送郡主回去,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就传太医。”
丫鬟连忙应下。
安南郡主被丫鬟扶走了,北越皇后还坐在那里,嬷嬷笑了一声。
北越皇后看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奴婢只是觉得这安南郡主蠢的可爱,”嬷嬷笑道。
“她蠢?”北越皇后晒笑一声,“蠢的是你。”
嬷嬷,
北越皇后把茶盏放下,脸上爬上一抹冷冽寒霜,“在皇上和本宫面前同样表现的蠢,却在蠢中透着精明,不告诉本宫针对镇南王世子妃的真实原因,倒是匡本宫帮她对付镇南王世子妃,本宫在后宫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要叫她一个黄毛丫鬟骗了过去,本宫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不止北越皇上生性多疑,北越皇后疑心更重,要那么好骗,她能坐到后宫之主的位置上来?
嬷嬷细细一想,安南郡主却是如皇后说的那般,她道,“镇南王世子妃除了会医术外,她没什么地方值得安南郡主忌惮的啊。”
这一点,也是北越皇后想不通的地方,但直觉告诉她绝不是安南郡主告诉她的理由,她担心容王世子和大景朝结盟,可瓦解联盟也不是一定要针对镇南王世子妃的,镇南王世子也一样不是吗?
想不通,北越皇后就不想了,嬷嬷扶着她起身回宫。
再说明妧坐马车出宫,楚墨尘就等在宫门外,见马车过来,骑马迎上去。
明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怎么一直等在这里?”
楚墨尘望着明妧道,“我等你不是应该的吗?”
公公坐在车辕上,诧异的看了眼楚墨尘,楚墨尘没理会他,问明妧道,“是回行宫,还是我陪你四下逛逛?”
这还用选吗,当然是逛街了,只是,“你一直陪着我,不会耽误事吗?”
赵风走过来,让公公回宫,他坐上车辕赶马车,公公不敢反抗,从马车下来就回宫复命了。
楚墨尘钻进马车内道,“有你大哥在,我陪着你就行了。”
说完,又问道,“北越皇帝宣你进宫做什么,没出什么事吧?”
明妧看了楚墨尘一眼,“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
想到宫里的事,明妧道,“安南郡主不简单。”
这一点,楚墨尘和明妧的看法一致,等明妧说完刚刚发生的事,楚墨尘道,“这天气选择跳莲花池来胁迫你,就算聪明,也远不及娘子。”
“不可轻敌,她几次针对我,我却还没有明白她为什么揪着我不放,她似乎挺怕我待在北越,”明妧道。
出宫这一路,她都在想自己到底哪点给了安南郡主威胁,需要赶她回离开?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除了医术,总不至于安南郡主要给谁下毒,怕她待在北越,到时候自己下毒失败吧?
这倒是有可能,她医术高超,胜过太医院的太医,太医解不了的毒,她未必解不了,但明妧仔细想过后,又把这猜测给否决了,东陵针对的是大景朝,不是北越,安南郡主在北越的亲人只有北越皇帝,北越皇帝是她的依靠,她没有道理给北越皇帝下毒,其他人又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她一个快要嫁回东陵的郡主,没有必要掺和这些事吧?
但安南郡主的态度又那么明显,明妧也摸不透这个把蠢字随身携带的郡主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边楚墨尘陪明妧逛街,和之前一样,戴着面具,玩的不亦乐乎,那边安南郡主出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大夫给暗卫把脉解毒,她不能让那么多暗卫就这么被人给毒死。
大夫把脉后,眉头拧的紧紧的,安南郡主一边咳嗽一边问,“中的什么毒?”
大夫看了安南郡主一眼,继续把脉,安南郡主已经没耐心了,催道,“到底中的什么毒?!”
大夫站起身来道,“他的脉细平稳有力,没有丝毫中毒的症状。”
“没有中毒?!”安南郡主声音拔高了几分。
暗卫也是疑惑的很,他们当街行刺,镇南王世子妃被镇南王世子护在身后,根本就没有靠近之机,怎么给他们下毒的?
他们没觉得身体有任何的不适,但安南郡主已经把大夫带回来了,他们就现身让大夫把脉。
大夫笃定暗卫没有中毒,安南郡主的脸色一点点变的铁青,大夫都糊涂了,没有中毒这不是好事吗,刚刚还担心暗卫中毒,听说没中毒,又这样的脸色,好像很愤怒似的?
被人耍了,安南郡主能不愤怒吗?
镇南王世子妃医术高,也擅长用毒,她说给刺客下毒了,由不得安南郡主不信,对于杀她的刺客,谁会心慈手软?
没想到她这么说只是诈她的,她明明都猜到了,却还是中了她的计。
安南郡主粉拳攒紧,来北越后,一直装傻充愣,没想到竟然真的犯蠢了。
丫鬟提醒她,“郡主,还是不要和镇南王世子妃作对,尽早让皇上松口,早日拿到东西回东陵吧。”
安南郡主一屁股坐下,泄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疼爱我这个外孙女,舍不得我早早的嫁人,还是在怀疑我。”
这边事情没有进展,镇南王世子妃又来了,她们交手这么多次,就没占过上风,处处吃瘪。
暗卫则道,“玉佩在郡主手里,镇南王世子妃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足为惧,如果北越皇帝一直抱有疑心,你处处针对她,反倒惹他起疑。”
安南郡主觉得暗卫说的对,是她之前太冲动了,以为镇南王世子妃是冲着她来的,才会鲁莽的和她结怨,皇上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至少北越皇后已经起疑了。
深呼一口气,不能自乱阵脚,安南郡主吩咐丫鬟道,“给我拿绣绷子来。”
说完,安南郡主就打了个喷嚏,丫鬟见了道,“郡主还是先歇着吧。”
“我哪里睡的着,”安南郡主抱过暖手道。
来了北越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都是靠安神香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