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柔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她背后无权无势,恒王想夺嫡,当然需要自己的王妃有强硬的靠山。
可惜卫明柔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如果她真的是定北侯的女儿,是她的亲妹妹,整个大景朝有谁能撼动的了她恒王妃的位置?
就算卫明柔不是苏氏亲生,苏氏也养了她十四年,有母女情分在,可是卫明柔眼皮子太浅了,生生把苏氏对她的好感败坏了个干净。
一个无用之人对孙贵妃来说那就是累赘,卫明柔一死,正好把恒王妃的位置腾出来,所以真的有可能会被去母留子。
明妧不喜卫明柔,但她救了那么多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卫明柔被人害死而不伸手拉她一把,只怕要招人唾骂的是她了。
卫明蕙说了这事,明妧没放在心上,等真到那天再说不迟。
她这一受伤,来探望她的人还真不少,先是关系最近的卫明蕙和苏家,第二天,穆王府清宜郡主和云王府含山郡主都来探望她,还有东宁侯府二姑娘和护国公府的姑娘,来陪她说话解闷。
五天过后,她的肩膀就没那么疼了,只要不没事动肩膀,基本感觉不到疼。
养伤期间,楚墨尘都不敢和她同床共枕,生怕睡着了习惯的把明妧抱在怀里,不小心碰到她伤口。
养了十天,明妧的气色才恢复红润,她动着肩膀,动七八下,胳膊一抽,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墨尘见了道,“你没事折腾你肩膀做什么?”
明妧摸着肩膀道,“我以为好全了。”
喜儿望着明妧道,“萧琅嬛把世子妃害的那么惨,一定要叫刑部多给她点苦头吃。”
提到萧琅嬛,明妧道,“我还真想去刑部看看她。”
她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她萧琅嬛想置她于死地,那是痴心妄想。
楚墨尘把书放下,过来道,“刑部大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身子骨才刚好,去那地方做什么,你要想出去,我带你去参加秋猎。”
明妧眼睛亮了起来,“我能去吗?”
“有什么不能的,”楚墨尘失笑。
明妧只是觉得她不会骑马,再加上肩膀有伤不会让她去,她还真想见识下古代狩猎,她道,“哪天狩猎?”
楚墨尘还未说话,喜儿道,“明天。”
明妧道,“明天我伤已经痊愈了。”
楚墨尘望着她,妖冶凤眸里星光点点,“你确定明天就痊愈了?”
明妧脸一红,她装没听见他的弦外之音道,“明天铁定痊愈。”
楚墨尘没说话,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明妧的伤早日痊愈了。
转眼,就到狩猎这一天了。
这一次的狩猎和以往不同,因为北越使臣也参加,而且北越使臣明天就启程回北越了,所以皇上和百官商议后决定送行宴就摆在猎场。
既然是送行宴,自然要高大上,不能辱没了朝廷威名,皇上狩猎,带了六名御厨去猎场。
等楚墨尘带着明妧去猎场的时候,猎场香飘四溢,闻着味就叫人肚子里馋虫翻滚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菜,真正的大菜还不知道在猎场的哪个角落里跑,皇上已经带人在猎场跑了半圈,射了一只麋鹿。
那只鹿正好做开宴大菜。
文武大臣恭维皇上箭法高超,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皇上翻身下马,孙贵妃就过来给皇上擦额头上的冷汗。
今儿不止孙贵妃来了,皇后也来了。
孙贵妃急着讨好皇上,皇后的注意力更在明妧身上,她问道,“世子妃身体大好了?”
明妧福身道,“劳皇后娘娘记挂,我已经痊愈了。”
“痊愈了就好,鹿肉大补,又是皇上亲自狩猎的,你多吃点补补,”皇后亲厚道。
孙贵妃眼底闪过一抹不虞,“可没有姐姐这么会借花献佛的了。”
皇后瞥了孙贵妃一眼道,“镇南王世子妃对朝廷有功,别说本宫借花献佛了,就是皇上将整只鹿都赏给世子妃,世子妃也受的起。”
皇上听她们说话只觉得脑仁疼,好不容易出宫散散心,这明争暗斗倒是如影随形,仿佛是针尖对麦芒,没有片刻安宁。
皇上一人扫了一眼,孙贵妃不再说话,皇后倒是乐呵呵的和明妧聊起来。
明妧陪皇后说了会儿话,外面热闹起来,十人狩猎,谁猎的猎物多,皇上有赏。
只要狩猎,皇上肯定会有彩头的,今天的彩头是皇上用过的弓。
皇上用的弓箭那是不用说,不是好东西,到不了皇上的手里,何况还是能在皇上跟前露脸的事,更是不遗余力。
宫女进来道,“世子妃,世子爷让您出去,他带您去狩猎。”
明妧还未说话,皇后便笑道,“快去吧。”
明妧起身和皇后福身,然后就退出了营帐,远远的就看到楚墨尘站在马边上,手摸着马头。
待明妧过去,楚墨尘胳膊一伸,就把明妧抱在了怀里,脚尖一点,就骑在了马背上。
明妧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她道,“这么多人在呢。”
“以前在街上走的时候,人更多,”楚墨尘朝着她耳垂吹风。
一阵风吹过去,耳垂染上了粉红色,莹润似玉。
明妧也知道他们以前一起骑马逛街过,但那是逛街,这是在狩猎,带着她骑马,还怎么狩猎啊?
楚墨尘一夹马肚子,就带着明妧往前跑去。
人在马背上,不得不低头啊。
楚墨尘手拉弓,箭飞快的射出去,正中一只猎物。
每个人的箭都不同,各有标记,这些猎物会有人专门来捡的。
楚墨尘骑马往前,明妧眼睛东张西望,道,“那里有动静。”
楚墨尘手中的箭一松,一只野鸡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狩猎场很大,虽然狩猎的人多,碰到也还算容易,不得不说明妧和恒王八字相克,这不楚墨尘一只箭射出去,和恒王的箭一左一右正中一只猎物身上。
猎物往前一倒,挣扎中血流了一地,看着凄惨无比,明妧都不忍心了。
“这猎物是我们恒王先射中的,”恒王身后的跟班道。
楚墨尘笑了一声,骑马走了。
他用得着和恒王争猎物吗?
恒王骑在马背上,眸光冷冽,楚墨尘的蔑视激怒他了,他握着弓箭的手攒的紧紧的,弓箭几乎要被他捏的粉碎。
忽而,他的手松开,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半个时辰后,明妧有些坐不住了,这骑马真是太难受了,有些某人某物还顶着她。
她刚要说下马歇会儿,那边一声救命声传来。
“这声音听着似乎有点耳熟?”明妧道。
“好像是北越使臣?”赵成道。
楚墨尘脸色一变,“去看看。”
赵成骑马就往那边跑。
楚墨尘怕颠着明妧走的慢一点,谁也没有注意到暗处,树丛掩映下,一只箭瞄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