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魂珠?
可这魂珠……
实在不敢恭维。
可以说,这是邢悟见过有的,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极域有史以来最弱的魂珠!
他怀疑自己吹口气都能把她那魂珠给吹没了。
所以,邢悟毫无顾忌,甚至都不把这女修放在眼底,在质问资格之后,直接扔出了一个绝对让品字楼无法拒绝的价格!
三千玄玉啊!
别说是周围悄悄看戏的鬼修了,就是矮掌柜都震惊了:这一把黑剑,能卖上两千五这个价,已经不差了,邢悟竟然一口价三千!
品字楼毕竟是家店,矮掌柜毕竟是做生意的。
有利可图,谁又能拒绝?
只不过……
他慢慢把目光转向见愁,悄悄打量着这一位,试探着开口道:“姑娘,您看……”
“这么弱的魂珠境,真是生平仅见!”
没想到矮掌柜竟然还回头问见愁,邢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直接对见愁道:“不要不识抬举,本公子要参加四个月之后的鼎争,对这一把剑志在必得,劝你不要找死!”
见愁持着黑剑,略一挑眉,心里觉得好笑,便要开口回上两句。
没想到,斜刺里竟忽有一声笑传来。
“啧,无常族真是没人了,竟然轮到你这么个废物出来横行霸道撑场子!”
嚯!
谁啊!
谁啊这是!
这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
整个品字楼里,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了,就连神秘的二楼,也隐约有几个脑袋探了出来。
这声音一起,这嚣张气焰一出,所有人心里都炸开了,连忙循声看去。
在见愁斜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倚了个手拿折扇的华袍青年,手里持着一把折扇,一副纨绔的模样。
也是个俊俏的青年,一看就知道以前是人间孤岛的。
他斜斜地倚靠在一架多宝格边,双脚离地悬浮,真是个意态悠闲,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那头的邢悟。
日游一族的也来了!
这不是近段时间那搅得枉死城不得安宁的“陈四爷”陈廷砚,又是何人?
十大鬼族之间相互有竞争,相互之间扶持的有,竞争的有。
日游夜游两族同出一脉,乃是相互扶持,可他们这两族同无常一族,却是水火不容。
平日里还好,顶多不相往来,可越接近鼎争,相互之间的矛盾就越大。
有道是不争馒头争口气,日游夜游两族与无常一族,在以往的鼎争里曾频繁相遇,仇怨越结越大。
而鼎争,也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公然争斗的平台。
是以,众人此刻看见陈廷砚,心里简直都要炸翻天了:这可是台意料之外的好戏!
陈廷砚自认为潇洒地将折扇被在身后,踱步走了过去。
邢悟那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倒是见愁看见了陈廷砚,忽然“咦”了一声:有些面善,这不是刚才路过时看了一眼的那个纨绔吗?
站见愁身边的矮掌柜还在琢磨见愁这“咦”的一声到底什么意思,陈廷砚已经走近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去邢悟面前,就连邢悟自己都这样以为。
谁想到……
他在走到邢悟面前之后,竟然脚步一迈,过去了!
这可叫所有人吃了一惊。
陈廷砚竟然站到了见愁的面前去!
“许久不见了,不知见愁姑娘还记不记得在下?”
其实陈廷砚很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在旁边悄悄看着见愁选东西,只觉得像是那个谢侯府的见愁姑娘,又不是很像。
反正挺纠结的……
陡然出了一个邢悟,他呛声儿走过来了,这才把见愁看了个清楚。
绝对是昔日的那个人。
只是……
怎么也到了地府?
陈廷砚心里琢磨了起来,倒对见愁的死法很好奇。
见愁则有些模糊。
听对方这么说,像是个认识自己的,只不过……
“你是……”
果然,人家可不记得自己这个“谢三公子的朋友”。
陈廷砚心里悄然泛了阵酸。
他这辈子就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见愁则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特别到他根本追不到:谁让竞争对手是谢无名呢?
本不指望见愁记得,陈廷砚装出一副极有风度的样子,拱手一拜:“在下陈廷砚,谢侯府里曾见过几次,想来见愁姑娘是不记得了。”
“……”
混遍京城的“陈四爷”?
人称一声“混世魔王”?
见愁听过,见过,却也的确不熟。
地府之中极容易遇到故人,这倒是句真话。
还好她去过极域的事情几乎没人知道,所以也不怕身份暴露。
只是再听到谢不臣的消息,到底有那么一种微妙到极致的感觉。
谢无名……
他可不再是什么“无名之辈”了。
见愁并没有表现出陈廷砚所以为的熟络,只是淡淡地一笑:“原来是陈四公子,确是好久不见了。”
这冷淡的态度,不在陈廷砚意料之中。
是以,他愣了一下。
旁边看着两人叙旧的邢悟,终于反应了过来,面沉如水:“原来是打抱不平来了。不过,你日游一族又算得了什么?今日这一把黑剑,我要定了!”
“区区三千?”
陈廷砚自来是个出手阔绰的,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看向了矮掌柜:“老人参,这把剑,加五百,留给我!”
老、老人参……
没有这样称呼老人家的!
矮掌柜都被叫傻了,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倒是邢悟气急:“你!”
“我,我怎样?”
陈廷砚摊手,一副无奈无赖模样。
“见愁姑娘乃是我陈某朋友,这把剑,我必定为她买下。”
“好,好,好!”
邢悟今日乃是带足了玄玉来的,陈廷砚虽厉害,可在精英辈出的日游一族,又能拿到多少长辈的厚赏和支持?
他不怕跟他斗!
“哼,我出四千。”
“加五百。”陈廷砚淡笑。
邢悟继续黑脸:“五千!”
“加五百。”依旧淡笑。
“……六千!”
邢悟的面色越来越沉……
“加五百。”
“七千!”
“加五百。”
“八、千!”
……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在所有人震骇的目光之下,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生生将价格哄抬至了一万!
邢悟那脸色都黑如锅底了,简直像是要从白无常变成黑无常!
就连矮掌柜现在都顾不上陈廷砚那一句“老人参”了,被眼下这报价惊得合不拢嘴。
“加五百。”
“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