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窗帘紧闭,依稀间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倒在床上无法动弹,娇弱的身体手腕脚踝被绳子绑起,侧着身昏躺,脖颈上清晰可见的紫色掐痕。
她腹部微隆,堵住里面存放已久的积尿,睡意中小人不安的皱着眉,眼下还挂着满满的泪痕,时不时痛苦的抽搐着身体,大概是做了噩梦。
鼻尖所闻之处,还都弥漫着一股性爱后糜烂味道,甚至还有淡淡的腥骚。
直到前面司机开口,他才关了手中平板的监控。
季家住在离市区偏远的郊外,这里少数人能来,也嫌少有人知道这地方,一栋不起眼的洋楼建立在山的半腰,自从他离开后,这个别墅自始至终都住着一个残废。
开门下车,路过花园里那些枯萎发光的花圃,满地树叶无人清扫,坐上电梯到了二楼,书房内便传来了响声。
他循声走去,看到男人坐在轮椅上,费尽心思的想要捡起地上方才掉落的那本书。
见到他进来,已过五旬的男人面色尽是沧桑,眼角皱纹居多,头发白了又白,下巴胡渣多的邋遢也懒得清理,别过头咳嗽了半响,季予川走去将书捡起来,放在那张堆满刀具,宽大的书桌上。
等男人咳嗽完了,涨红着脸像是气急攻心般,指着他骂道,“我把公司交给你,你就是去给我囚禁女人的!蠢货,荒唐!”
“看来你知道的消息还挺多。”他漫不经心玩弄着桌子上一把银光色泽上好的匕首。
“把那女人给我放了,这消息传出去知不知道会对公司有多大影响!我拼了老命保住的产业,要不是因为腿瘸,你以为我会给你吗!”
他无所谓的笑笑,带着嘲讽看他,“你要是不想给我,我现在也能拱手还给你,要不让给别人?”
“你诚心想要气死我!”
“今天若不是你找我来,我自然也会过来,前几天你儿子领了证结婚,就是跟你口中那个被我囚禁的女人。”
他将大衣口袋中一本结婚证放出来给他看,在他面前晃晃,弯着腰打开,让他看的更清楚。
“瞧好了吗,这就是你儿媳妇,不过想必你也没机会见她了。”
季奉韧瞬间气急攻心,咬牙中除了畜生再骂不出其他的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
“我把公司交给你,是让你去处理这些东西的吗!若不是你是我儿子,我现在早就把你千刀万剐!”
季予川可笑的垂着头,再抬起来看他时,眼底一片冷意,漠然冰冷的表情让他裤袖寒风直窜。
“看样子你在公司里还留着你的人啊,上次的大换血没能把这人换掉,倒真是我的失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现在跟你儿子说这些话,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他愤怒捶着毫无知觉的双腿,抬手指着他打颤。
季予川不急不慢的将结婚证放进口袋里,拿起桌子上那把银色的匕首,刀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刚才还火冒叁丈的男人,此刻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惊悚的望着他。
他一副百般聊赖模样,稍显揶揄的笑,音量不高,却十分清晰。
“你也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以为你,我就不敢杀你了吗?若是想好好安度晚年,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什么话不该说,混了一辈子商战的你,总归比我要清楚。”
轮椅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蔓延至衬衫袖口。
季奉韧紧紧咬着牙齿,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叁个好字。
“我儿子有出息了!哪像他那么无能的妈啊,真叫我刮目相看,当初一毕业就把你送进公司培养,没想到现在运筹帷幄的厉害!”
“多亏了您呢。”
他放下刀子,哼出的笑尽是高傲蛮横。
见他离开的步伐,季奉韧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
“你杀人迟早要走火入魔!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要是真想跟那姑娘好好过下去,就别妄想着把她绑一辈子!”
肚子里的尿随着她的翻身都在发出响声,可耻的胀满腹部,一想到自己体内还憋着如此污秽的东西,有股恶心便从心头涌上来。
这是他掐着她的脖子威胁灌进去不准她挣扎的东西,现在脖颈上还有倒刺的触感。
她刚醒,季予川也回来了,房间里面没有闹钟,只是凭感觉,感知到自己睡了很长一觉。
他脱下大衣,挂在门口衣架上,迈起长腿朝着她走来,解开手腕上衬衫纽扣,行云流水的动作中带着禁欲的斯文。
“睡好了吗?”
卜早不吭声的把头转去窗帘那边。
“后天就要过年了。”季予川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额头,还有几丝冷汗,又揉了揉她圆滚滚的肚皮。
“你爸妈我已经让人将他们放出来了。”
听到这话,她才微微动容,重新看向他问,“我能……回家吗?”
“可以。”
他倒是答应的爽快,嘴角有些不明的笑意,“只是回家了应该怎么说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了。”
她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季予川又打断她。
“如果早儿接下来想着该怎么跟我离婚,那可真是个笑话,你知道我的手段,动那些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除了跟我过一辈子,别无他法。”
嘴中的话拐了个弯儿,到嘴边,只能发出低沉沉的闷嗯声。
身上的伤不能让她爸妈看见,每隔叁个小时就会重新上一次药,特效药总归恢复的很快,可皮肤也是皱巴巴的,只要看不出伤口,他并不在乎其他的。
为她穿上衣服,套上毛衣。
卜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个人偶娃娃,任由他折腾着举起手臂抬起腿。
衣服是他派人送来的,很是合身,粉白色的毛衣和米色针织裤,搭配起来就像个洋娃娃,软乎乎的脸蛋还没他巴掌大,小巧精致,又可爱。
季予川欣赏着自己打扮出来的小人,为她扎着头发,绑成一个低马尾,手法生涩的抚平她耳边碎发。
“季予川。”
鲜少会听见叫他的名字,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一口一个老公和主人。
“怎么了早儿?”
“你……”
她放在裤子上的双手攥成小拳头,抿了抿唇,“你到底是不是爱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