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璞:“……”
由于外头的笑声实在没有人性,谈让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向怀里的小脑袋,眼角眉梢立刻染上了浓浓的笑意。距离出发的时辰已经不远,但他没叫醒她,只是拿手指勾勒她的脸。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这幅眉眼就染上了一层柔媚,像是盛开到极致的繁花,引入沉沦。他的小麻雀已经蜕变成了一只小凤凰。
温香软玉在怀,谈大人有些魂不守舍,少年人初尝情滋味总是难以餍足,但鉴于昨晚的经历实在不怎么美妙,他只能收敛着,不然今天就别想顺利赶路了。
谈大人小动作不停,终于把沈令菡给弄醒了,她睡的不太好,所以头脑发沉,身上还酸疼,着实不怎么想睁眼。她虽然垂死挣扎着,但某些羞人的记忆却不受控制的一点点苏醒,牵动着腰上的胳膊,脸上的手指,怀里的心跳,犹如一盆热水浇在脸上,她一下睁开眼,身体在一瞬间炸醒。
“醒了?”
谈让低沉的声音在耳朵上响起,沈令菡心虚的闭上眼,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没,还没醒……”
“不好意思见我了?”谈让翻身将她压住,不停地吻她的眉眼,直到把人吻醒,重新对上他的视线,“这回醒了么?”
沈令菡微微娇喘着,羞的只想躲床底下去,她不敢直视他,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犹如两颗火球,明亮灼热,一旦碰上就会全身焚化,她再次想起了昨晚上的经历,感觉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她成了阿让的妻子,虽然体验不太美好,但那种强烈到叫人窒息的悸动却永生难忘,越是生涩而疼痛越是弥足珍贵,相信对他们两个而言都是如此。
不过,心里是无比满足没错了,可这跟娘说的完全不一样,她感觉受到了欺骗,因为真的很疼……
“还疼么?”谈让掰开她试图盖住眼睛的手,强行对视,“媳妇,相信我,下次不会这么难过了。”
“没有疼了,就是……不太舒服。”沈令菡还是不怎么敢直视他,“阿让你先别看我,我觉得你眼神太热了。”
她越是这样,谈让越是忍不住,复又吻上去。清晨的情动比夜里还要汹涌,只是凭着那一点垂死挣扎的克制才没有翻江倒海,吻到最后,两人都有点懵。
“阿让?”沈令菡的心擂鼓一样狂跳,她能听见他的心亦是如此,两颗勃勃的心在寂静的清晨里争相跳动,这声音真实而动人。
“嗯?怎么了。”谈让抚摸着她的脸,灼热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过。
“阿让,你怎么知道下一次就不难过了的?”
谈让:“……”
“我现在已经确定我娘是糊弄我没错了,你要是从别人那听来的,我看也别信了,不靠谱。”
谈让那一腔热血活生生给浇灭了,他挫败地叹口气,将脸埋在她身上,有种再也不想起来的念头。
“阿让,你是不是还难过呢,要我帮你,呃……帮你,请个郎中来嘛?”
谈让死的心都有了。
沈令菡以为他跟她一样,顿时顾不上自己难过,捧着他的脸关切道:“难过别忍着啊,你要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先请教一下我爹?”
“媳妇。”谈让重新将她压住,无比郑重地说,“我不难过,要难过也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新婚初夜都是如此,爹娘他们也是一样,你相信我,后面就不会了,还有咱们房里的事不需要请教别人,我说的意思你懂吗?”
“好像是懂的。”沈令菡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对下一次会不会难过这个问题持保留意见,毕竟以她现有的经验来说,很难想象。
谈让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乖,咱们得起来了,你要是累就坐着不要动,反正有小三小四他们打理,待会儿在马车上,我再陪你补觉。”
“好。”
两人起来后,谈让给她套好衣裳,又亲自端来热水帮她洗脸,再喂了点清粥,待准备好之后,天已经大亮。
此时何秀秀跟沈约等在前厅,已经吩咐大家延时出发了,这个时辰两房都没动静,很明显起不来。
“啊,我赌赢了啊沈先生,下半年的洗脚水都交给你了。”何秀秀道。
沈约淡定地喝茶,“行。”
其实这赌约没什么用,最后端洗脚水的还是何秀秀,但打赌图个开心,输的赢的看起来都挺开心。
“爹娘!”
先进来的是闺女女婿,何秀秀扫了两人一眼,笑起来,“新婚夜可还美满?”
小两口双双脸红,哪怕脸皮再厚,被长辈问这种话也撑不住,谈让道:“谢爹娘惦记,还行。”
“哈哈哈!”何秀秀是过来人,怎会不知道,就是故意逗他俩,女婿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实在好玩极了。
“还行就行,会越来越好的。”
“娘,您好歹是个长辈,能别这么逗人玩嘛?”沈令菡瞅她,“再说我让爹打你。”
“你爹?他可不舍得打我,你说也没用,是吧沈先生。”
沈约但笑不语,表情里全是宠溺。
沈令菡决定不跟她娘制气,“二娘跟周四呢,还没起来吗?”
说话间,谈二啃着只包子进来,迷瞪着眼,没睡醒的样子,“沈先生何先生早啊。”
沈令菡打量她,试图看出那么点新婚夜后的样子来,然而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一点娇羞气都没有,“就你一个人,周四呢?”
“他啊,没看见,不知道。”
所有人:“……”
这一看就没戏,难道是周四公子不行……
念曹操曹操到,周四脑袋上扣了一顶帽子,遮遮掩掩地进来了,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像是染了风寒,“大家早。”
谈二仿佛没看见他一样,继续吃包子。沈令菡差异地看他的脸,“周四,你脸怎么了,怎么还羞哒哒的不肯见人啊,二娘都没羞呢,你羞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