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看到有文章说,人生必做的五十六件事中,其中有一件是:你一定要有一次外遇。一次外遇几乎会激发你的全部潜能,你要学会甩掉跟踪,学会镇静地撒谎,学会毁掉脖子上的吻痕,甚至学会自己管理财产,这样如果事发了,才能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当然,这次外遇只是一场游戏,当你回到你爱人身边,你会更爱他。
我当时随手翻了过去,哪想到几年后——
在每次两人打电话给我时,我立马就会变成一个老成的外遇者,我感觉我都快分裂了,还带模式自动转换的,一边是城府极深的坏人,一边是认真生活的纯洁女孩。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和他们鬼混了大半个月,有一天林逾白打电话来,说:“未夏,国庆有安排没?”
我回他:“有了!我之前报了学校的考察团,国庆要去s省边境。”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甩开他们了。
我们学校准备出一个系列的民俗探索书籍,自愿召集相关专业的老师前往,实地调查,分工撰写。我这个专业的老师嫌太苦太累,又没什么报酬,不愿意去,只有我和陈特报名,之前已经跑过好几个地方。写稿的时候大家对s省山区的某个村落有争议,就决定趁国庆假再去访问一次当地的居民。
国庆前秦无虞回来了一趟,一边帮我收东西,一边叮嘱我:“出去了跟紧大队伍,不要乱吃东西,到有信号的地方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我抱着他的腰,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他讲一句我就应一句,乖得要死。我娇气道:“我都不想去了,舍不得你。我们赶紧办婚礼吧,然后我就把你装我口袋里,走哪都带上!”说完被自己逗乐了,脸红红地埋在他的背上,秦无虞也跟着笑。
村落的位置比较偏僻,我们租了车自己开进去,到后面路太窄,只能下车步行。队伍里年轻老师偏多,但有一个专研民俗的吴老教授,已经六十好几了,大家都很担心他,好在老爷子身体挺硬朗,甚至比好几个年轻男老师的体力还好。
这趟陈特也在。路途中林逾白和江融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并且我还要和秦无虞通话,其间陈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打着哈哈,说:“秦无虞担心我,电话多了点,呵呵。”
我们要去的是个父系部落,女人几乎没有发言权,但奇怪的是,这个部落又是一妻多夫的制度。待在部落的那几天,我们几个女老师都挺憋屈的,更为那里的女人生气,但语言不通,部落里的男人又不愿意听我们说话,生气也没用。
我们待了三天,回到有信号的地方,我开了机给秦无虞打电话,巴拉巴拉吐槽了一堆。
刚和秦无虞讲完,挂断电话,林逾白就打进来了,旁边的女老师笑笑,说:“新婚夫妻都这样,感情好,电话断不得的。未夏你省着点电用噻,我们还要走半小时才能回到车里。”
我脸红地“嗯”了几声,女老师以为我害羞,其实我是做贼心虚。我慢慢走着,落到队伍最末才接了电话,口气不耐烦:“喂!”
林逾白温和道:“明天晚上到机场吗?我去接你。”
我说:“你千万不要来接我,那么多同事呢——”
前面突然“轰隆隆”几声巨响,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
“嘟——嘟——”电话断了。我举着手机,傻傻地看着前方。
山区最常发生的几大灾害,其中有一个叫做山体滑坡,多发生在暴雨之后。
我们去的那几天,天晴得不行,没想到下山路上居然遇到了山体滑坡。万幸的是,我们一行人都没有受伤。
事故发生的时候,我们刚好快走到停车的位置,陈特和老教授走在最前面,当时是陈特先发现不对,拉着大家往后跑,才躲过了一劫。但是回去的路被堵断了,我们只能倒回部落里。
村里人说只有这条路能出去,不然只能翻过背后那条山脉,从隔壁省出去。并且原本有信号的位置信号也断了,电话打不出去,我们估计着是因为信号塔被山体滑坡毁坏了。但我们也不是很担心,因为学校接不到我们的消息,会派人来找我们,一行人还有心情相互打趣:“当骗了个加长假期。”
谁知第二天晚上,就有一群军人挖开了路,来营救我们。
当时我在一个小女孩家里,和她学用绳子编小动物。小女孩会说汉话,但不是很流利,我们坐在火边磕磕巴巴地聊得正开心,屋里突然冲进来一个高大的jf军,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肩上,手微微发抖:“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看到你们的车被埋在下面,我……”
我才是被他吓死了。我推他:“你谁啊,你快起来!”
接着,又进来一个jf军,脸上也沾着泥,这下我认出来是林逾白了,差点没被吓死——这是那个俊雅慵懒、贵公子一样的林逾白?
林逾白也抱住我,说:“坏未夏,我差点被你吓死……坏未夏。”
我差点没被他两勒死。
小女孩在旁边偷笑,我慌了,才意识到这是在外面,连忙推他们:“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要害死我!”
拳打脚踢,口牙齐上,才终于把他俩推开。我挥挥手,赶他们:“你们怎么来了?快出去,别让别人看出来。”
我也是急了,才敢这样撵他们。两位混世祖宗没少干过别人手指他们一下,就卸人家一条胳膊的混账事。但他们看着我怄气怄得要死,眼泪都快急出来的模样,还是松开手臂,站起了身。
江融深深看我一眼,抿着嘴角眼神森冷,但还是没说什么,走了出去。林逾白干脆看都不看我一眼,也走了出去。弄得我还几尴尬,嫌林逾白太冷情。
等他俩都走了,我凑到小女孩身边,和她商量:“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过一下我编个小动物送你。”
小女孩捂着嘴巴乐:“你们这样的,在我们这很平常。放心好啦,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我知道外面不会这样。”
我才想起这个村落是一妻多夫制的……
因为jf军找到村落已经很晚了,大家决定休养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再回去。
有个和我比较熟的女老师凑过来,和我八卦道:“这里那么偏,我们才被困住一天,jf军怎么就找进来了?不会事故刚发生他们就知道了吧?jf军这么神奇齁……”
我一下想起因为信号中断,突然断了的那通电话,尴尬地笑笑:“可能因为有吴老在,上面特别关照我们吧。”
“也是齁。”
吃完晚饭,那个老师又一脸神秘地拉着我八卦:“小夏,我给你说~刚才我不是和吴教授坐一桌嘛,那个指挥员也在,我听他讲,好像什么江部长的儿子直接打电话给他们司令员,让他们派人进来营救的。跟着吴老出来就是好命,待遇都不一样齁……”
我又尴尬地笑笑。
她这么一说,我就坐不住了。半夜大家都睡着后,我偷偷爬起来,摸到江融和林逾白的那间房——睡之前我偷偷观察了下,他两”刚好“分配在一间。
他们的那间屋子还亮着灯,我脑子一抽,学古代偷情的一样,轻轻敲了下窗户,没反应,我又敲了下,身后突然有人一把抱住我,吓得我一声尖叫,但这个人像知道我会叫似的,在我声音发出来前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用力咬了他一口,从他身上跳下来,扭头一看——江融皱着眉,甩甩手掌,冷声道:“你属狗的啊?”
我垂头丧气地跟着江融进了屋,林逾白坐在床头,嘴角隐含浅浅的笑,一身迷彩服也盖不住他身上纯净的气质。
江融坐在另一张床上,说:“来了正好,过来给我上药。”说着,脱掉了上衣,我才看到他胸前横着一长条触目惊心的淤青。
我指尖微颤,轻轻地摸着,小声问道:“疼吗?”
江融面无表情地回道:“疼。”
林逾白拿出一瓶药酒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给江融上完药,抬头,瞥到他的左肩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痕。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手用力按了按,问:“女人咬的啊?”
江融挑挑眉:“怎么咬?你咬一个看看。”
我就真的抓着他的右手手腕咬了一口,痕迹和他肩头的一模一样,我语气有些发酸:“看吧,还不承认,就是女人咬的。”前一秒还被他两感动得稀里哗啦,后一秒就发现他是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找我的,这滋味,别提多尴尬。
江融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林逾白叹口气,道:“这是胎记,生来带来的。”
我沉默两秒,心情莫名又好了,在江融的肩头也咬了一口:“那你真是个色胚,前世肯定是女人肚下死的。”又去扒拉林逾白的衣服,要看他的肩头,“你呢,你有没有胎记?”
林逾白让我扒,还帮着我解开扣子,方便我脱他的衣服:“傻子,我和江融又不是双胞胎,哪有胎记长一块的。”
说实话,我之前都没有认真看过他的身体。林逾白把上衣脱下,说:“背上有一个。”
我踢了鞋,爬到床上,去摸他的胎记,是心脏背后的位置,一个小箭头的形状。我评价道:“嗯,你这个吧……前世是被女人一箭射死的。”
两人都笑起来。江融梨涡都露出来了,看得我呆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