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一批高绿帽子大臣,一把拍下了矮绿帽子……
商国君臣也在研究战局,他们不关心谁是否名垂青史,只想着女王不在,裴魔王掌管玳瑁要害三县,作风粗暴,又为了战事不断扩充队伍,导致自己国内又有很多不法分子失踪,想到这些,商国国君的biubiu声越发激烈,他怒不可遏地道:“biubiubiu,女王什么时候把仗打完回来?那个裴枢……biu……居然发布了免罪庇护令……biu……允许一切投军者可以无需担保,不需报上来历户籍……biu……还表示可以庇护一切有军功者,庇护一切对军队有贡献者……biu……这分明是给我国的不法商人和流窜盗贼……biu……庇护……biu……等女王回来,我要找她算账……biu……怎么管的手下……biubiubiu!”
易国国主根本没有看军报,他对着案头另一封火漆密封的信笺发呆。半晌大声道:“来人!”
有人匆匆闪现于屏风后,他将信笺甩出,那人看见内容先是一喜,再是一惊。
“皇叔有下落……可是怎么会在……”
“只说可能在宫胤身边,”易国国主烦躁地道,“探子找了这么多年,现在就含含糊糊来这么句话!国师身边,是侍从还是护卫还是军人?玉照龙骑也算国师身边!更见鬼的是,怎么给他混到国师身边了?国师身边,我们怎么把他弄回来!”
“那咱们还得去帝歌?”
“谁告诉你宫胤在帝歌?”易国国主露出一丝诡谲笑意,抹了一把脸,刚才那张英俊小白脸,顿时又变了女子艳丽颜容,声音也变得娇声呖呖,“你就没看出来,参加对沉铁战争的那支骑兵,是玉照龙骑么?玉照龙骑只接受宫胤亲率,宫胤,一定就在附近!”
“那帝歌……”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没听说国师出帝歌的消息,难道帝歌的那个国师,是假的?
那可是天大的秘密!
“宫胤应该在帝歌有安排,或者他会迅速赶回去,这不是你我操心的事。”易国国主冷笑一声,“我们要做的,是趁宫胤还在沉铁,赶紧找机会潜入,把咱们那位伟大的皇叔,找出来!”
沉铁王城和各国尔虞我诈,风云激变的那一刻,锦衣人已经远远离开玳瑁。
按照锦囊中指示一路向前,渐渐接近的是翡翠部靠近边境的一处小村庄。
他在路上花的时间,也将近三天。
前三天,他还保持着宫胤的面具和打扮。虽然他认为,这事有人在背后搞鬼,但人数应该不多,弄不好是一人手笔,这个人当然要有属下帮忙,但他自己,一定是在最重要的地方,在目标所在的地方。
比如宫胤所在,景横波所在。
而那人既然能设这样的局,定非凡品,就算他和宫胤换了这一场,但那人迟早都能猜到宫胤还是去了沉铁,不用多说,沉铁王城前宫胤一到,那人就该知道了。
换句话说,其余各路负责掌控安排,传递消息的,只是这人的手下。比如他这一路。
那么监视他的人,一时是没本事搞明白他不是宫胤的,在传递消息上,不能及时给自己的主人提供信息,中间会有两天的缓冲。
他算着时日,宫胤一到沉铁,他就可以做自己了。到时候就算跟踪监视他的人发现他不是宫胤,再通知也没有意义了。
所以第三天,他在翡翠部最靠近那个小镇的县城,近乎欢快地扔了那灰衣般的白衣,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当然当晚他没睡着,因为那客栈最好上房的床,竟然坏了一角!
无法忍受!
所以他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心情很不好。
据说东堂帝都的人,最怕三殿下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最是阴冷肃杀,必定会有一大堆人倒霉。
所以他原本没打算动那个监视的人,这回却拎了出来,半刻钟后那人就哭着告诉他,真正的目的地在哪,怎么进入,然后就自杀了。
锦衣人看也没看一眼,按照那人说的,直接去了那个小村——至于人家会不会骗他?他面前有人敢说谎?
当然,小蛋糕除外,或许还得再加上个女王。
村子早已败落,据说以前得过瘟疫,病者会夜半发疯,冲入人家中咬人,后来残存的住户都已经搬走,只在祠堂破庙里,住着几个鳏寡孤独之人。
锦衣人并没有去那些祠堂破庙,直奔村子中心唯一一座瓦房……后面的猪圈。
猪圈自然是脏乱的,哪怕没有猪。这种地方,换以前锦衣人连远远看一眼都嫌脏,但他有个好处,一旦被挑起兴趣,就不畏万难也要玩一玩。
所以他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只是不惜耗费真气,也不肯落足那些沾了粪泥的稻草,衣袖一挥,草都到了屋顶上,他虚虚走过去,靴子离地面还有三寸。
拂开稻草,地面上果然有个机关痕迹,这机关也太明显,凸出来一块石板,石板上有双膝的印子。石板上有一行字。
“宫胤,此处地下,有你尊长;此间印记,只合你双膝尺寸,叩首三拜方可入门。若以它物随意替代,则与真相永远无缘。”
锦衣人嗤地一声,笑得那个讥诮。
这是在折辱宫胤呢,还是故弄玄虚,以此迷惑宫胤?
只合宫胤的双膝?
如果是真的宫胤到了这里,事关重大,他又性格谨慎,也可真的有可能试试。但锦衣人才不在乎。
他抬脚就去踢那石板。
身后不远处,唰地一声异响,他早已听见,霍地收脚,辨准方向,伸手一抓。
“啊。”地一声大叫,一人给他劈空抓来,在他手上挣扎。锦衣人看也不看,将那人顶在身前,一踢他双膝,将那人踢跪在石板膝痕上。
隐约“砰”一声闷响,石板没动静,整个猪圈却向后移动三尺,他回头,就看见原先猪圈的门下,露出一道台阶。
他唇角一撇,将那人扔在台阶上,没有机关被触动,这才过去将人踢开,自己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