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秋笑了,道:“这些道理我都知道的,不过听青姑娘这么一说,心中倒是宽慰了许多。”她瞧着常在青:“沈府里若个个都是你这般通透的人就好了。你这般什么都懂,日后若是无事,还请教教玥儿。这孩子平日里被我们捧在手心,怕是惯坏了,也有你这样聪明的人来教才是好呢。”
“夫人言重了,”常在青跟着笑道:“玥儿知书达理,冰雪聪明,我在柳州并未见过这般聪慧的姑娘。想来在定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女子本就该这样,博学多才,倒是能有些不一样的神采。”
这不露痕迹的恭维,说的陈若秋心中熨帖极了。同常在青说的越发热络,直到快接近晌午的时候才让常在青回去。
待常在青走后,诗情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果真要留着那位青姑娘么?”她犹豫了一下才提醒:“如今府里开支越发大,只怕老太太知道了会不高兴。”
沈老夫人眼下是越发吝啬,要真知道了常在青来了沈府,沈府要花银子养个闲人,自然是心中一万个不满意。所以陈若秋先前就告诉了常在青沈老夫人最近脾性不好,希望她多多包容。
“那个眼皮子浅的老妇知道什么,”陈若秋面露不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里又看得到以后的事?”
“夫人莫非是觉得这位青姑娘还有什么用处不成?”画意脑子活,又深知自家夫人的脾性。若是在早上两年,陈若秋也愿意扮乐善好施的仙子博个好名声,可如今没有银子,自己都自顾不暇,还去给救济别人,便显得有些奇怪了。
“言谈举止颇有丘壑,不似普通女人眼皮子浅,姿色不错又面相温和,难得脾性还温雅,这般聪慧,就算是放在宅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角色。若是没有野心便罢了,一旦有了野心,不出五年,这女人必定有所作为。”陈若秋一笑。她自己出生的地方每日都充斥着女人间的算计,陈若秋的母亲就是顶顶厉害的,而陈若秋在常在青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甚至常在青现在还如此年轻,只怕日后的成就还要出色。
“可是这般厉害的人能做什么?”画意不解:“莫非夫人想结个善缘?等青姑娘有一日飞黄腾达攀上高枝了,再回报夫人?”
陈若秋闻言倒是笑了:“这般聪慧的人儿,脑子活络,我观其言谈,表面温顺,实则心高气傲,怎么会甘心屈于人下?真的攀上高枝了,便也别指望能有所回报了,她是瞧不上别人的。”
“那夫人……”
“这样出色的人,我可舍不得送给别人。”陈若秋瞧着窗外:“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刀用在刀刃上。不过……这样厉害的女人,便是我也觉得斗不过,不晓得那一位……能撑的住几回?”
却说另一头,常在青回到了西院。曾经住着沈信一家的西院如今已经是空荡了不少,原先西院有不少仆人,因着沈信将自己的贴身侍卫们也叫过来方便练兵,每每都是热闹的。后来沈信一家搬离之后,西院的仆人陆陆续续都被陈若秋以削减开支辞了。没有了每日小兵们练武,本就硕大的西院越发的显得空旷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