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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的定京城中,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随着年关的逼近,人们都忙着置办年货,便是贫苦人家,也似乎融满了淡淡喜意。
然而再如何欢喜的日子,都会有人并不欢喜。
宫中,离王正与襄王在花园中走着。
离王一派中,襄王和成王势力薄弱,对离王俯首称臣,态度也是恭敬的很。比起太子的稳重,周王静王兄弟的锋芒,离王则走的中庸之道,他才学不是最出众的,母妃也并非最得宠的,却是上上下下打点的极为圆滑,无论是朝臣还是兄弟,倒也愿意卖他一个面子,私下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六哥,这段日子,听闻父皇对王叔很是冷淡。”襄王开口道。
“你也听到了。”离王笑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生出细小的皱纹,看起来性格非常随和。他的态度也很随和,与襄王攀谈:“父皇自来看重王叔,这几次王叔有事相求,进宫几次,父皇竟然以事务繁忙推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父皇是故意晾着王叔的。”
文惠帝对豫亲王可谓做的是仁至义尽,当初文惠帝有个宠妃得罪了豫亲王,那宠妃娘家还是颇有势力,文惠帝二话不说就将宠妃打入冷宫。还当众警告众人:“十一乃朕手足,对他不敬,就是对朕不敬!”正因为文惠帝对豫亲王几乎是有求必应,这一次态度的倏然转变,才会被所有人察觉。
“可这是为何?”襄王疑惑道:“王叔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父皇不成?可这么多年,王叔就算做的再出格父皇也不曾怪罪与他。这些日子也没听过王叔出什么事啊。”
“你知不知道,王叔进宫所求父皇是何事?”
襄王摇了摇头。
“七弟啊,”离王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兄长在告诫自己不懂事的弟弟:“这宫中凡事还是要多留心眼,你这般老实,六哥我也不是事事都能替你操心。”
襄王赧然的笑了笑:“我跟着六哥,六哥比我聪明,六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听闻王叔进宫所求的是沈家之事。”
“沈家?”襄王恍然大悟:“莫非王叔是因为沈家之事惹怒父皇?”他想了想,道:“可是王叔娶的是沈家二房嫡女,父皇……倒不至于因为沈家二房生气吧?”
没有人比文惠帝自己的儿子了解他。若是豫亲王惹怒文惠帝,除非就是他所求之事出格了,在皇室生活了这么久,帝王的底线无非就是势力。沈家二房沈贵一介三品文臣,手中没什么实权,倒也不至于影响大局,文惠帝犯不着因为这个和豫亲王生气。
“这就对了。”离王意味深长道:“可是王叔所求的,却是要娶沈家大房嫡女,沈妙。”
“原来如此。”襄王这才想清楚:“那沈信手握兵权,王叔想娶沈家嫡女,怕是犯了父皇的大忌。可是王叔怎么会突然想娶沈妙?之前要娶的不是沈清吗?就算父皇由着他胡闹,但是这种敏感之事,王叔不至于犯这样的糊涂。”
“我也不知。”离王摇了摇头:“王叔虽然这些年做事出格,却谨守臣子本分,这一次,却是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