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两人吻的忘情,直到安子兮爸妈上楼的声音终于把人拉回了现实。
安子兮一把推开男人,红着脸便逃进了房间说要洗澡不出来了。
亏得穆非还那么淡定在外面陪两个长辈用晚餐才走。
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在房里都能听见爸爸妈妈开心的笑声。
“闺女儿啊,我炖了些燕窝就放在冰箱里,你要记得喝。还有给你包了两百个饺子放在里冰冻室里,一半是叁鲜的一半是白菜猪肉的。对了,厨房上面还有一瓶油泼辣子,新鲜给你做的。你胃不好,下点调调味就好,可别多吃。”
到了回澳洲的日子,一家人都站在机场了,安妈妈还一直拉着女儿的手左交代右叮咛。
“是啊,爸爸看你客房那边的花洒不好使,也给你换新的了。”连安爸爸也是一脸依依不舍。
作为女儿,安子兮心里暖哄哄的,家人永远都是最温暖的依靠。
真的要登机了,安爸爸眉眼清俊,眼里很是怜爱,拉过女儿细细叮嘱:“兮兮你最重要就是开心,爸爸妈妈是想要你交男朋友组织家庭,也是为了你好。但是兮兮你要记住,你不必勉强自己,喜欢了就和人在一起,没有喜欢的也不要紧的,你回家,爸爸养你一辈子!”
眼看安子兮眼红红的湿嗒嗒就要被她爸感动的哭出来,安妈妈赶紧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假装生气的模样:“哎呀你瞎说什么!你这是要你闺女嫁不出去了是吧?你赶紧给我上机,省得在这里给我女儿洗脑。”
夜晚的风开始凌烈,冷得刺入骨间,让人阵阵发寒。
叁台黑色的车子在一处私宅的停车场停下。
前后车都下来了随从和保镖,中间的车门被管家打开,男人的皮鞋出现在视觉里。
一队人表情恭敬,鞠半躬。
男人手里拿着电话,目不斜视地下了车。
只听见手机里的另外一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轻轻传开:“Y省全部洗牌,李家一下子被抽了那么多的人,李老爷子血压一上来当晚进了医院。现在刚从急症房转出来了。”
“嗯。”
“大哥,你为了推迟订婚把整个Y省都搅了,可你刚上飞机我就听说你爷爷和李常委通了电话,推迟到二月。这也就缓了两个月不到,最后结果还是一样,值得么?”
正在迈步的男人眉眼不动,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着越来越近的家的大门,心里微微雀跃起来,连回答的话语也心不在焉了许多:“我自有安排。”
“好,那暂时就这样,我再给你盯两天就回美。我们小喻要去法国发展,我要回去帮她好好安排一番。”那头的周牧归一提到心爱的人,语气都温柔了下来。
主楼的楼里灯光昏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也对,这已深夜两点,那人早就睡觉了吧。
梁易在大门站定,手心搓了搓自己的温度,眉头微皱,一身寒意靠近她,等下又要被嫌弃。
分隔了近十日的大门在眼前大开,男人探身走了进屋。
屋内空旷没有墙面挡住视线,一览无遗,到处安安静静。
只有开放式的厨房边上的一盏小灯开着,一个佣人正在打盹。
梁易眉心更皱,没管佣人直接迈步进了卧室——他和她的卧室。
一丝人的气息都没有。
他按了墙上一个全屋所有灯打开的按钮,原本昏暗的主楼一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看得更加真切,床上整整齐齐收拾好的。
没有人在。
浴室和小偏厅也没有任何声音。
男人瞳孔一阵猛缩,脸上如寒冰结上。
他快步走出卧室,到了厨房,那个打盹的佣人已经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低着头。
“她人呢?”
佣人被他语气里的危险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先,先生,安小姐还没有到家。她前几日一直都是住在她自己的住所,昨日才回到这边来住的。安小姐,没、没有通知几点到家,管家便让我在这里守着等候。”
男人面无表情,却不怒而威,像惊雷打落前的那种宁静。
轻轻瞟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另一栋小楼,声音如暗夜的兽一般危险:“主人还没到家,佣人却休息了?全部起床,到威廉斯处领罚,年终所有奖金取消。”
在此处做佣人比在外头一些做律师和医生的收入还要高,现在处罚不止,还没了奖金,她们却什么都不敢怨——
先生财多势大,不乖乖听话,威廉斯有的是办法治她们。
佣人震得一抬头,家里上下四十多个人,凌晨两点多,全部都要弄起来么?
一见男人的脸色,身上微微抖着二话不说就往大门走。
这时的门口传来响动,刚刚被人讨论的女人出现了。
她似乎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模样,一看这灯火通明的架势立马多了几分清明——
原来是这个宅子的主人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安子兮边脱鞋子边歪过头问了声佣人。
佣人没敢说别的话,只是停在门口恭敬鞠躬,“您回来了。需要用餐吗?”
“哦,不需要,你们快去休息吧。”一边走一边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先生回来了?”
梁易凝住眼前的人。
明明分开时日子那么的想念。
总是会在入睡时记起,她那个让他等待了许久的不舍的眼神。
恨不得能马上见到她。
可现在,为什么那样的神情如昙花一现,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