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因为涉嫌出售白粉和摇头丸,被抓了起来。但是,我可以保证一点,他是被人陷害的。现在,我想让你成为他的辩护律师,并设法让我见他一面。”
李青榕问:“有证据说明他是被陷害的么?”
我淡淡一笑,回道:“证据是靠人找出来的。而我们,正在努力。”
李青榕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详谈一下他的情况吧。在证据不足的前提下,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最少可以让你和他见上一面。”
我喜形于色,立刻站起身,胳膊一伸,哥俩好似的抱住他的脖子,说:“哥们儿,你好好儿表现,等我们出手收拾那两个强奸犯的时候,一准儿把他们那祸害人的东西割下来,送给你。每当你心情不爽,就将其从福尔马林中捞出来,扔地上,踩两脚!你看,怎么样?”
李青榕狂抖了一下,摇头道:“不用给我,不用给我。”
我笑道:“逗你玩呢。”
李青榕瞥我一眼,又说道:“不过,你的主意不错。”
我无辜道:“我说什么了么?”
李青榕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没有。我们还是先谈谈你那位朋友的事情吧。”
我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宁非白的事情,悉数讲给他听。
李青榕听后,皱眉道:“你说得这件事我知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呵呵一笑,“你的这位朋友,可不简单了。也不知道他的人缘为什么那么坏,已经有不少的富家小姐和官家小姐放出话来,要让他老死在狱中。当然,也有一些女人想要出面保他,但在知道还有其他女人要保他的时候,就立刻翻脸走人了。原本还有人想接手他的案子,但被那些难缠的女人一搅合,也都纷纷避之唯恐不及。他现在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如果有人一天换一双袜子,然后洗也不洗地扔掉,那么他就是那种一天换一个女人的男人,然后看也不看地甩掉。最奇怪的是,那些女人明知道自己被穿之后,就是臭袜子的下场,却前仆后继地排着队,想当他的袜子。”
李青榕好奇地问:“那你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袜子。不过我是圣诞袜,要挂在墙上,不能穿在脚上。”
李青榕微微一笑,说:“能在这个时候挺身出来帮助宁非白的女人,你算是头一个了。你们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加在一起,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你就别刨根问底了,赶快儿行动,我要见他!”
李青榕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眼,说:“好,那我先走了,你等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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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榕的办事效率很快,下午便打来电话,让我和他一起去见宁非白。
走进小单间,看见宁非白的时候,尽管我已经做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下。
他的面色苍白,眼眶发青,长发遮挡住了眼睛,胡茬儿覆盖住了整个下巴。他的样子有点儿邋遢,但看起来并不是很糟糕。兴许是因为自身气质的原因,此刻的他竟然像一位经历了沧桑的风流剑客,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却声称正在独享着一个人的寂寞。实际上,谁都能看得出他的落寞。
我见他的精神还算不错,便调侃道:“我原本以为局子里是个改造人的地方,没想到这里风水也不错,竟然将你滋养得有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说实话,就你现在的这个造型,出去后,一准儿让所有女人为你尖叫。”
宁非白好像没骨头似的地趴在桌子上,单手支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不语。
李青榕伸出手,对宁非白说:“宁先生你好,我是元小姐为你请你的律师,李青榕。”
宁非白与他握了握手,然后转头看向我,自嘲地笑道:“没想到,第一个肯为我奔走的女人,竟然是你。”
我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我还等着当你的老板娘咧。”
宁非白点了点头,貌似认真地说:“看你的表现,有可能。”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奔入主题。
李青榕按照惯例,向宁非被询问了一些实质性的内容和具体的细节后,得出结论,“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做得,就一定是出了内鬼。
“按照从警方那里了解到的资料,“兰桂坊”内出售白粉和摇头丸,是最近这几天的事。与此同时,“兰桂坊”近一个星期的采购费已然翻了五倍。
“最重要的是,每笔采购费都有你的亲笔签名。因此,就算抓到内鬼,如果内鬼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他进购白粉和摇头丸,就算你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宁非白说:“内鬼么,我已经想到这个人了是谁了。”
我忙问:“谁?”
宁非白回道:“齐陆。他是我的总经理,但我对他这个人并不熟悉。我与他的哥哥齐斐关系很好。可以说,‘兰桂坊’是由我出钱,齐斐出力,一同经营起来的。去年,‘兰桂坊’里出了一起意外,有两伙人打架,误伤了齐斐。他当场毙命,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
“后来,他的弟弟找到我,我便让他当了‘兰桂坊’的总经理。这一年来,他将‘兰桂坊’经营的不错,我对他逐渐放了心,便不再警惕。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李青榕说:“那好,我们就先从齐陆开始着手。你的案子会在一个月后开庭审理,而这一个月时间,我们不但要找到可能已经藏起来的齐陆,还要让他认罪伏法。这期间,与齐陆联手陷害你的人,应该会出面阻挠我们的调查。总体来说,这件事很不好办。”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扬起璀璨的笑脸,底气十足地吼道:“姐就是创造奇迹的人!”
这时,我们沟通的时间到了,警察要带走宁非白。
我对李青榕说:“我要保释他。”
李青榕回道:“现在,不但警察怀疑他倒卖白粉和摇头丸,而且他得罪的那些大人物也有意踩他,想要保释,很难。”
我不忍再看宁非白,转头便走。
宁非白却叫住了我,说:“傻子,管闲事的人,命都不长。”
我挑眉道:“姐是流氓,不是管闲事的好人。祸害活千年,懂不?”
宁非白微垂着头,长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了他那苍白的下巴和淡色的唇瓣。他缓缓地勾唇一笑,轻声道:“那好。我等你来接我。”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了出去。